王昌平從警三十年,血腥變態的案子經歷過不少,但他見到釘在墻上的兩名死者后還是嚇了一大跳。
封川簡要匯報了案情,接著問:“確認死者身份了嗎?”
“嗯。女死者叫蘇楠,在一家策劃公司上班,男死者是她的愛人,程序員。”王昌平照著手中的紙念道,那是小區物業給他的資料。
停頓片刻,王昌平交代:“這件案子傳出去恐怕會引起市民恐慌,暫時要做好保密工作。兇手可能是個變態,目前有什么線索嗎?”
封川將客廳里的婚紗照、臥室門口的灰塵、窗外二樓的平臺和打開著的電腦一一指給王昌平看,每指到一個地方,后者鐵青的臉色就加重一層,看到電腦時,王昌平終于忍不住爆發了:“我日你先人,延城的案子還輪不到‘紋時聯’來插手,延城警察不是吃干飯的,遲早把你揪出來。你眼中只有‘紋時聯’是吧,老子抓到你一定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喂狗。”
這番話罵的是本案兇手,但站在王昌平面前的封川感覺自己被噴了個狗血淋頭,其實他的火爆性子比王昌平有過之而無不及,只因官位所限他不能任性為之。
“那要不要通知‘紋時聯’?”同樣站在旁邊唯唯諾諾的小張低聲問。
“聯系不上那幫家伙,先別管他們。”王昌平揮手喝止。
由于是星期六的上午,小區很多住戶都在家,本棟單元樓的鄰居們站在門口的警戒線外指指點點,王昌平不得不派個警察在門外阻攔。
同時他也交給封川一個任務,讓他試試從二樓平臺爬進蘇楠家的難度系數有多高。
單元樓前也拉起了黃色警戒線,看熱鬧的人里三層外三層地堆在一起,其中有個七八歲的平頭小男孩側身站在最前面,右腳后移,左腳卻伸進警戒線之內,似乎在為往前還是往后而糾結。
見封川出來,圍觀的人群發出陣陣喊聲。
“到底死了幾個啊!”
“死的是蘇楠吧,她老公死了沒?”
“怎么死的啊,有沒有被強奸?”
類似場面封川見過不少,才懶得搭理這些無聊的人,抬頭看了看云,好像又要下雨。大清早忙到現在也該歇口氣了,封川點根煙找個角落蹲下來,準備過完煙癮再去干那爬墻的活。
蹲下的角度更適合觀察,封川掃視著圍觀人群,說不定兇手就隱藏在他們中間。
十里塘小區比較偏僻,居民以主城區搬遷人員為主,素質參差不齊,但這么多人里唯獨一個平頭小男孩引起了封川的注意,并非封川認為小男孩就是兇手,僅僅覺得小男孩可能有話要說。
假如某個小區發生兇殺案,生活在該小區的其他人就會成為懷疑對象和重要的證人。因此詢問十里塘小區的物業、住戶,尤其本單元樓的居民就成了必不可少的工作。
而此時此刻封川有預感,那小男孩可能就是突破口。他或許與這次的大愛心案件有關聯,或許跟消失的一天有關聯。
當然歸根到底,與象征靈魂清醒的七號穹柱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