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測可知,兇手確實在十里塘小區用受害者蘇楠的電腦給“自己”拍了張相片,只不過那個“自己”并非他本人。之后在廣場雕塑的案件中,他將自己用過的頭套罩在裸尸的腦袋上,將延城警方玩弄在股掌之間。
或許,兇手這時候正躲在某個地方為自己的杰作洋洋自得了。
和專案組其他人員所表現出的震驚憤怒不同,封川看清頭罩的“面容”后不自覺地低頭并且縮了縮肩膀,緊跟著他收到一條短信,發信人是陌生號碼,內容只有短短八個字:你早就知道了,對吧?
轟!
封川只覺耳畔有一道驚雷炸響。
沒錯,十里塘小區案件發生后,住在蘇楠窗戶對面的平頭小男孩提供的線索讓封川早就猜到兇手自拍照的由來,但警方決定公布通緝令的時候,封川正在和王昌平賭氣,他成心想要王昌平出個丑,以緩解心中無從發泄的憤懣。
不過現在事情成真,封川又覺得不自在。
更何況,有人發現了這個秘密!
專案組組長狠踹為他預留的空椅子,大罵好幾聲豬玀,回過頭,他的臉色比王昌平好不到哪去。
“對不起。”王昌平嘴唇顫抖著說。
“看看,你們看看,你們要我怎么向上面交代!”專案組組長揚著手中的紙,情緒激動。
那是由鑒證人員出具的鑒定報告,第二起案件的死者身份已經確定。
裸尸戴著的頭套不是簡單地罩住頭部,而是惡趣味地用膠水在脖頸處粘了一圈。法醫摘下頭套后,在場之人誰也沒有料到,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延城本地新聞上常見的一張臉。
他乃延城市*******,姓王,上一屆市委領導班子中,他擔任延城常務副市長。
可以想象,如果死者身份公布的話,必然會掀起更大的波瀾。
王主任身份特殊,警方尚未通知家屬,而是緊急給市委發了份報告,由市委定奪。王主任生前帶的貼身秘書正在趕往延城警察局的途中,他在電話里告訴警方,最后見到王主任的時間是昨天晚上九點左右。
鑒定報告上還有其他一些信息:王主任死亡時間在凌晨1-3點之間,符合他所戴手表的指示。額頭正中被射釘槍射進一枚釘子,應當是致命傷。身體其他部位未見傷痕,面部表情安詳,或許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一擊致命。
“查查頭套的來歷。媽的,倒要看看誰能做出這么逼真的頭套。”專案組副組長王昌平整理好情緒,開始布置工作。他深知此案不破,自己很可能位置難保,但只要在位一天,就要盡到應盡的責任。
“這玩意并不稀奇,一些購物網站上就有的賣。而且很可能非正規廠商制作,查起來有困難。”封川接話道,
“這個王主任官聲如何?他和上一起案件的死者之間存在什么聯系嗎?上起案件的死者與王主任的社會地位差得比較遠,兇手怎么會選擇如此迥異的作案目標呢?”
“我聽到一些風言風語,這個王主任生活作風很一般,總不該他和蘇楠……”王昌平撫著下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