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怎么可能,他明明還處在混沌之中啊……”燕棲梧志在必得的一擊落空,氣得像斗雞般盯著遠去的兩人。此刻他只恨自己外化修為太過疏淺,否則也不至于讓封川這樣輕松逃脫。
半空,封川帶著身旁少女越飛越高,他壓抑著心中的緊張和激動,故作平和地問:“你說你想讓我殺一人報仇,而那人是個名叫秦不庸的人販子?”
楊姍姍躊躇:“如果我說出我的身世,不知你會不會嫌棄我。”
“不,不。”封川拼命搖頭,他在心里默默說道,其實十五年以前,我也是個被親生媽媽拋棄的小孩,當時她以為我被好人家收養,卻未料道貌岸然的好人乃專門拐騙小孩的人販。如果不是突生變故,恐怕我的命運只會更加悲慘……
楊姍姍輕輕抹去滴在額頭上的雨水:“小時候我很絕望,我知道自己未來可能是小偷,可能是妓女,也可能是乞丐,我以后會成為什么樣子,都在人販集團的控制中。幸好那個怪物般長大的人放了把大火,否則我和那些小孩都不可能逃出魔掌。”
話還沒講完,楊姍姍突然感覺身體在往下掉,她急忙抓緊封川的肩膀,幾秒鐘后才發現,往下掉的并非自己,而是封川本人。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楊姍姍不知所措,她只得閉上眼睛,嘴里差點就喊出聲來。等到她睜開眼睛,方才發現封川已經帶著她朝某個半山腰的涼亭中飛去。
“野狗般出生,怪物般長大……”落地時,封川喃喃。
當楊姍姍說出靈魂契約的條件,提出要找一個名叫秦不庸的人販子復仇時,封川還沒有過多聯想,畢竟人販子那么多,而且他已經不記得當初拐賣自己的那個人販子集團頭目的名字。可是當楊姍姍提到那個男人時,封川卻幾乎可以肯定,十五年前,自己和楊姍姍曾經同在一處。
沒錯,對于很多被拐賣的小孩來講,其身世基本都可以用“野狗般出生,野狗般長大。”來形容,但是那個人不同,他雖生如野狗,但他活得像個怪物。
楊姍姍驚訝地看著封川:“你怎么了,難道你?”
封川用力點頭:“假設沒有猜錯,我們的緣分可能在很多年前就已經開始。”
楊姍姍面露喜色:“我還以為我們第一次見面在映水堂夜總會了。”
封川淡然笑著:“那時年幼,很多東西記不清。”
楊姍姍突然話鋒一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難道你就不記恨那些人販子,不記恨那個應該千刀萬剮的秦不庸?”
此話說出,封川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十五年前發生的事情恍若夢魘般地油然生起。他不曉得是否應該將它講給楊姍姍聽,倘若講了,楊姍姍又該作何反應。
“喂,喂,你干嘛,想什么了。”楊姍姍輕輕捏了捏封川的手臂。
封川急忙扭頭:“我在想要怎樣才能把秦不庸找出來,你有線索嗎?”
楊姍姍茫然:“除了曉得他的名字,曉得他是人販子,別的好像真記不起什么了。這件事都怪我,情急之下提出這么過分的要求。現在都不知他是死是活,人在何方。哎,萬一他已經不在人世,那么靈魂契約該要如何執行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