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天大清早的時候,管家韓節就找到了封川和袁震,他讓兩人先換上韓家堡專為奴隸而制的青色衣裳。那衣裳用粗布為底料,上面附著一點動物的皮毛,以作保暖之用。封川穿上去感覺還算不錯,而且活動起來也沒有什么束縛的感覺。
衣服換好后,韓節先將袁震叫到旁邊,讓他去韓家堡的大武師那邊進行測試,韓家準備讓袁震從事守衛或者殺將一類的工作,否則那么大塊頭浪費掉就可惜了。
袁震有些心不在焉地聽著,等韓節交代清楚,他就木訥地垂著頭,朝韓節所指的那個方向呆呆地走去。韓家堡的大武師,正在那個地方等著他。
看到袁震如此頹喪萎靡的模樣,韓節臉上有些不高興,他喃喃道:“這家伙,白白生了那么大塊頭,豈知卻像個病秧子,是個完全不中用的貨。”
封川知曉袁震心中在計劃著什么,不過他當然不會說出來。身在貝康島,袁震現在必然牽掛著自己的家人,不知何時,袁震同他的家人才能夠再次團聚。
韓節按著封川的肩膀,仔細打量面前這位少年。他不禁夸贊道:“著實英氣逼人,即便穿著這樣的衣服都掩蓋不住你的風采,也難怪紅妝主人會花一萬先唄將你買回來。昨晚主人們已經商量好,從今天開始,你的名字就叫做‘一萬’了。”
封川怔了怔,我的名字叫一萬?這也起得也太過隨意了吧。就算我在韓家堡的身份只是個奴隸,是個兩腳羊,但你們好歹也認真點哦。哎,看來昨晚那些韓家人對我這一萬的身價始終耿耿于懷,想要用這招來時刻提醒我要對得起自己的身價。算了,我是無所謂,畢竟有個容身之地給我就應該心存感激。只不過不知道韓紅妝心里會做何想?
韓節其實話中有話,他在韓家堡為奴六十載,可從沒見過花一萬先唄買來的奴隸。他剛才說出的那番話,帶著一些嘲諷和無奈的味道,嘲諷自然是給封川的,無奈則是給自己主人韓紅妝的。在管家韓節看來,韓紅妝實在任性刁蠻了些,因此他也只能用封川俊朗的外表來給韓紅妝找出借口,否則很難解釋主人的行為。
只不過,韓節口氣中的嘲諷和無奈,封川沒有聽出來罷了。
沉默了片刻,封川開口問道:“韓節管家,我今天是不是要去放羊?”
韓節嘆了口氣:“對,主人們安排你去放羊。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羊圈。”
一邊走,韓節一邊止不住地搖頭。他已經習慣于站在主人的立場思考問題,他完全想不明白,花那么多錢買個放羊的回來干嗎;而且,這個放羊的好像對這樣的工作還挺滿意。
韓節哪里知道,封川現在心中所求就是一個避風港,能讓他暫時躲過腥風血雨,能讓他平靜地沉淀自己……
對封川來說,安全才是現在的頭等要事!唯有首先確保安全,方才有機會與隱主保羅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