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么知道的?”李浩確定,自己沒有說夢話的習慣。同時也確定,這幫牲口沒一個會讀心術。
“瞞啥瞞啊!都知道了。今天你那對象,親口跟俺們說的和你沒關系。”山東兵老吳,一口濃重的膠南普通話。說話還有些大舌頭,喊口令都能喊成:鴨兒、鴨。
反正學他說話,舌頭將是你一生的障礙。
牲口們七嘴八舌的述說中,李浩終于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去西柳買東西的不止是李浩所在團,還有兄弟部隊。這里面當然也包括了徐丹的部隊!
女孩子總是愛逛街,雖然留隊了,但依舊喜歡逛市場。于是她和她的戰友們和牲口們相遇了,于是方強喊出了“李浩家那口子。”于是在徐丹急切的辯解聲中,大家都知道倆人已經沒了關系。于是牲口們打車回到了團里,關心一下他們認為心靈受到嚴重創傷的李浩。
一切都是那么合乎邏輯,一切都是那么順其自然。前世的時候,這幫牲口在禁閉室門口,隔著禁閉室的門陪著李浩聊天。被李浩開瓢的方強腦袋包得像個粽子,點著了煙往禁閉室里面扔。直到他們被送兵干部拽走,踏上返鄉的火車。
看管禁閉室的糾察就在邊上看著,他是周寶華那一班的兵,老班長的面子還是要給一些。只要不把李浩劫走,隨這幾位怎么折騰。
“我說浩子,這女人吧……!大周,你說!”老吳開了個頭,忽然發現自己其實也不怎么了解女人。確切的說,他對女人那點兒知識,大部分來自于香港三類電影。一邊看錄像,一邊“咕嘟”“咕嘟”咽口水的人當中,就數這位仁兄聲音最大。
話頭擊鼓傳花一樣扔給了周寶華,反正只要是關于女人的話題,最后都能落他腦袋上。
“那個……那個……那啥!不就是一個女人么?回頭哥們在哈爾濱給你弄一個,俺們哈爾濱的妹子,就是一個字:水靈。
膚白貌美,胸大、屁股大,人也爽利!你干嘛推我!”周寶華金剛似的把胸脯拍得山響。
“你啥時候還干上拉皮條了。”方強推了周寶華一把,二話不說拉起李浩就走。
牲口們跟在后面隨著走!
翻過部隊大墻,外面就有一家小賣店。拼接板房,折疊桌,折疊椅。老龍口,大棒啤酒,火腿腸,小咸菜。下方便面的話,多加一塊錢。
李浩走過幾個部隊,幾乎每個駐扎在農村的部隊邊上都有這么一個或者幾個小店。
當兵的想喝一杯,都會來這里。花費不多,經濟……不太實惠。
九十年代,當兵的可以說是比較窮的一波人。李浩入伍時候掙三十七塊五,混了三年當了班長,軍貼七十二塊錢。很多時候,哥幾個所謂的喝一杯,就是一瓶老龍口輪著呡,下酒菜就是一根火腿腸。弄點咸榨菜和方便面,那得是發軍貼那幾天才有的待遇。
今天方強比較豪邁,兩瓶老龍口,兩箱大棒啤酒。火腿腸隨意,還讓老板娘炒了酸菜粉和干豆腐、醋溜土豆絲。
老龍口“咕嘟”“咕嘟”的倒進杯子里,像是在倒水。
“浩子!一醉解千愁,整!”沒有別的話,端起酒杯整杯老龍口就倒進了嘴里。
這種接近六十度的白酒,以辛辣、霸道、上頭著稱于世。李浩曾經懷疑,這玩意就是提取酒精失敗的產物,喝多了之后第二天早上總是想自殺。
明顯是初生牛犢,方強這個二愣子,一口干掉二兩半,李浩很期待他的后續反應。
“咳咳咳!”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嗦,方強的臉和關公區別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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