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小哥兒,您這不和規矩,這算是撬行啊。”大金牙跟在后面叨逼叨。
“管他呢,附近有沒有賣箱子的。”李浩現在哪里管這么多,最重要的就是找個妥善的箱子裝起來。真要是不小心摔了一個“啪”,兩億八!
聽這種響就是造孽!
“那邊,那邊就有。咱不是說好了炸醬面……!哎,您等一下。”大金牙倒是認得馬爺,但也沒鬧明白,為啥李浩看到馬爺就買下這一套瓷碗。這物件,沒上手也看不出真假。他怎么就敢下手買?
一個兩億八,懷里捧著四個。還他娘的炸醬面,龍肉都不吃。
“炸醬面就不吃了,我家里還有些大洋,回頭我給您帶回來。”
向大金牙這個地頭蛇問明白路,李浩拐了幾個彎來到賣箱子的地方。一眼就看中了一款密碼箱,銀白色的外殼看著就結實,很像是銀行里面拎錢的那種,就它了!
“那個多少錢?”李梟指著密碼箱。
“五百八!”女營業員看了看李浩的穿著,一身橄欖綠軍大衣,腦袋上戴著絨線帽子。腳上穿的還是大頭鞋,這種人也就買蛇皮袋,問什么密碼箱。你家里有能配得上密碼箱的東西么!
“要一個!”李浩懶得跟這種女人廢話,直接掏錢,六百塊。
“啊!哦,您稍等。馬上就來。”營業員臉上的表情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腮幫子上也有了甜甜的酒窩,大眼睛朝著李浩“唿扇”“唿扇”的眨。
李浩對營業員小姑娘完全無視,問明白密碼箱怎么用之后。又找了泡沫和報紙,把雞缸杯包裹得嚴嚴實實,用包裝泡沫固定住上鎖,這才算是放了點兒心。
不成,這得立刻回家。身上拎著十幾個億溜達,李浩還沒這么大心臟。
轉身就往小旅社走,拿了行李回家,把雞缸杯藏好了再來京城賣其余的大洋也不遲。現在大洋是次要的,雞缸杯才是重中之重。
十二月底的寒風,吹在臉上好像小刀子在刮臉。李浩臉紅紅的,渾身燥熱的腦門兒冒汗。實在太離奇了,太離奇了!居然就在地攤上遇見了馬先生,居然就在馬先生手底下買走了雞缸杯。
一個兩億八,四個就是……十一億二!
十一億二,我的個老天爺,換成百元大鈔足夠把自己活埋,再立塊碑!
不過這是二零一四年的價格,如今只是一九九八年十二月二十一號。
激動的李浩抱著裝雞缸杯的密碼箱,心里不斷念叨!十一億二!十一億二!走起路來步子都是飄的,渾身血液激蕩流淌,李浩覺著自己現在插上翅膀就能飛。
心情激蕩哼著歌的李浩終于樂極生悲,他……迷路了。
小旅館本來就在小馬路里面,而對京城不熟悉的李浩,看哪條小馬路都差不多。打聽人又說不出具體位置,只能憑借野外生存訓練出來的方向感,向一個大致的方向前進。心里不斷告訴自己,京城的道路都是橫平豎直,很好找!
馬先生轉了一圈兒,回到地攤上卻找不見了那套雞缸杯。
“那幾個碗兒賣了?”
“賣了!”
“賣誰了?”
“您甭管賣誰了,反正最后還得落您手里。”
“這怎么話兒說?”馬先生有些不明白。
“您是《青年文摘》的編輯姓馬?”
“對呀!不過我已經……你認得我?”
“那就結了,有人要找您辦事兒。回頭啊,那幾個小碗兒一定給您送府上。”
“找我辦事?”馬先生聽了地攤老板的話,一時愣在了寒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