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來的時候,李浩看到炕沿上聯排坐著三個姑娘。造型很像電線上蹲著的三只麻雀!
方強在炕上睡得不省人事,腦門兒上被碳筆畫了個王字,腮幫子上還畫了三撇胡子。
李浩無奈的搖了搖頭,得罪了人家姑娘還敢在人家炕上睡覺,沒被綁起來用滿清十大酷刑已經是姑娘們給面子。
不理會睡得跟豬一樣的方強,這貨就是活該。沒事兒拿人家姑娘身材打趣,雖然說的是實話,可很多時候實話是不能瞎說的。
“走!咱們買衣服去。”李浩和岳翎說了一聲,岳翎從衣柜里面拿出一件軍大衣。
其實李浩是很怕和女人逛街的,上輩子有幾次搞對象的經歷。女人對逛街總是會煥發極大熱情,盡管有時候啥都不買,但就是喜歡逛。走到哪兒看到哪兒,明明不買也要問問價甚至砍砍價。
每次逛街逛到腿抽筋兒,那滋味兒真是一言難盡!
倆人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市區東部的商業中心。這是小城唯一的商業中心,街道兩邊全是一間間賣服裝的門面房。還有兩個最大的服裝鞋帽市場也坐落在這里,整個小城的人上至八十歲老翁,下至剛會走的娃娃,差不多都在這里買過衣服。
坐在出租車上,岳姑娘明顯有些緊張。雙手緊緊握拳,臉色也有些蒼白。天很冷,她還是把車窗玻璃搖下來一截。
“師傅,開慢點兒我朋友暈車。”
“小伙子挺細心的。”出租車司機對著倒視鏡看了一眼。
李浩以前也暈車,甚至有一次在部隊。坐在解放卡車駕駛室里面,車沒開他就暈車了。李浩估計自己也不是暈車,主要是受不了車上那股子味道。現在只要想起那股味道,胃就會有反芻的癥狀。
想過很多偏方,也吃過暈車藥就是不見好。最后還是學會了開車,這才不暈車。說也奇怪,開著車就不暈車,坐車就暈車。李浩也弄不明白究竟是個什么道理!
“別低頭,看外面,越低頭暈的越厲害。”
“哦!”岳姑娘艱難的應了一聲。
下車的時候岳姑娘臉色還是有些蒼白,捂著胸口干嘔了幾下,眼淚流出來不少就是沒吐出來。
街邊上都是專賣店,一家挨著一家。看到有家叫做報喜鳥西服,李浩不禁搖了搖頭。如今的報喜鳥西服生意火爆,可明年一場即將上映的電影,卻把這個牌子推向了另外一個極端。
那部電影播出之后,凡是家里有年青人早亡的,火化時都會穿著報喜鳥西服。好幾次李浩都聽說,專賣店老板要拎著菜刀去找馮導報仇。
倆人進了一家店,店員明顯看到倆人,卻不出來接待。幾個姑娘在那里唧唧喳喳的聊天,看李浩和岳翎就像是透明人。
李浩從鏡子里面看到自己和岳翎的行頭,立刻明白了。
倆人都穿著一身軍大衣,岳翎的軍大衣還露出一點兒藍色工作服的領子。雖然現在是九八年,這一身行頭還是土的掉渣。只有鄉下人,又或者城里的純正底層,才會穿得這樣寒酸。
岳翎掃了一眼標價,少則幾百多的上千。拉了拉李梟的袖子!太貴了,她一個月的工資也不夠買這里一件衣服的。
“沒事兒,咱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