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拉住大下手的小學徒問道,“這位是?”
“他就德國工程師啊!”小學徒嘴上回答道。
“我們的車是他修的?”
“嗯,他修了一晚上呢。”
早起的車主,看了看兩個學徒的黑眼圈,相信了他們的話。
兩人放走了小學徒,就開始小聲地討論了起來。
討論了一會,想要和費力克斯說幾句話,卻發現沒有辦法交流。
實際上,費力克斯來了中國有大半年的時間了,一些基礎的漢語,他能聽懂一些。
可是他現在卻沒有心思交流。
他滿腦子都是林亦,滿心想的都是把史高治擊敗。
只是,他卻不知不覺的,就按照林亦規劃好的路線行動了。
………………
1996年的鼠年春節,是劉三過的最不爽的一個春節!
今年賺了小十萬的他,本覺得自己應該吃著火鍋唱著歌把這個年過了。
但是,他卻沒想到自己剛把所有的繼續投入到了化油寶器,本想著大賺一筆,那些他辛辛苦苦一個個談下來的合作修理部,竟然一個個都被找了麻煩。
“這到底是怎么了?還能不能好好的了!?”哪怕在這數九寒冬的獵獵冷風里,他穿著上好的貂皮大衣,依舊感到渾身發冷。
好在他之前為了當托推廣自己的化油寶器,沒有暴露自己就是化油寶器制造者的身份,因此他也能混入到車主里,一臉好奇的問,你們是怎么知道這些問題的!
同仇敵愾的車主們,也沒有什么隱瞞,當下就說了是老關那里聽說的。
“關飛!厲非雨!”劉三咬著后槽牙,貂皮大衣上的貂毛都被薅下來的幾根,“你們給我等著!”
異常氣憤的他,沒有先告訴吳迪,也沒有直接找上門硬碰硬。
而是打聽好了位置,自己偷偷的摸上去了。
他就不信,厲非雨和關飛就能手腳干凈。
干汽修這一行,不做點手腳怎么賺錢?
特別是捷達這種皮實耐造的車,想要出點問題真的很難。
可他看的差點要凍死在街上,還沒有觀察到有什么不干凈的地方。
他凍得實在不行就先撤了,他要裝作一副自己好不容易才打聽到消息的表情說道,“吳迪老弟啊!我終于打聽到了!”
人生如戲,便是如此。
這就是社會人的“艱難”吧。
回家先是點著火,然后再一口氣刷了三套題的林亦,看到外面的天又開始黑了,才躺到炕上睡了過去。
現在這樣簡簡單單的生活,可是太來之不易了,他要好好珍惜。
除夕夜過去了,鐘聲在睡夢中敲響。
林紅旗和他的妻子還有林然然,半夜時分,就趕回到了家。
當他們看到躺在炕上熟睡的林亦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安心和無奈的表情。
新的一年,就這樣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