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能。
稍稍休息之后,堅定之色重新回到了芽衣的眼中。
既然確切的消息沒有了,那就只能自己去找了。
即便再堅固的堡壘也有漏洞,這個營地最核心的地方也不例外。
遠處那個燈火通明的地點不需要仔細尋找便給芽衣指引清楚了方向。
追捕自己的人絕不會想得到,她會有膽子自投羅網。
至于哥哥的安全,暫時不用顧慮。
只要他們沒有抓住自己,就不會隨意傷害手中的籌碼。
況且一個病人對他們也沒有多少威脅。
芽衣有信心在那里找到足夠交換的籌碼。
至于那個怪人是否能在槍戰中活下來。
這個念頭只在芽衣腦海中一閃而逝。
一個異變者不會那么容易被干掉。
再說,敢于插手竊取晶石這樣的事,即便是死了也沒什么值得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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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營地中唯一,也是方圓三百里內唯一一家醫院,是除了營地主人的堡壘之外,僅有的一棟能夠在嚴格的資源分配下還能保持徹夜燈火通明的建筑。
醫院絲毫沒有收到遠處槍戰的影響,忙碌的醫生護士穿著災難前的衣服,盡全力地維持著這座建筑的運轉。
不需要問值班護士,范團直接找到了楊喆軒的病房。
有人比他先到了。
一位頭發花白的慈祥老者坐在病床前,正看著楊喆軒已經紅到透明的皮膚發呆。
原本與楊喆軒共享一間病房的同房病友不見蹤影,應該是被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感受著對方身上與自己和楊喆軒體內相似,但卻顯然強了許多的能量,范團幾乎是在看到這位老者的同時就明確了對方的身份。
將系統的警告記在心中,范團沒有貿然靠近老者五米范圍,而是停在了門口,輕輕關上房門后便不再上前。
房門的動靜似乎驚醒了老者。
“初次見面,我是這座營地的管理者之一——鄧文海。”
老者鼻梁上厚重的鏡片,以及顯而易見的書生氣質,讓人很難將他與一位手握數千人生殺大權的高位者聯系起來,反而更像是一位博學鴻儒。
穩了穩有些慌亂的心神,范團恭敬地向這位長輩彎腰行了個禮,“鄧老您好,我叫范團。”
“范團?”
老者重復了一句,似乎是在從記憶中搜索這個名字。
“我要感謝你手下留情,沒有傷害我學生們的性命。”
學生?
范團若有所悟,指的是那六個穿得跟突擊隊員一樣的人吧。
“他們也是奉命行事,沒有必要。”
鄧文海笑了笑,“你是個尊重生命的人。這很好。”
躺在床上的楊喆軒突然發出了一聲低微的呻吟聲,吸引了范團的注意力。
“他快要不行了。”說話的還是鄧文海,“如果沒有晶石幫助的話。”
“而您正好有。”
范團從老者肯坐下來與自己好好交談的情景中判斷出老者并非嗜血之人,似乎是可以談一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