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你的理想是什么?”
兩張飽滿如櫻桃的粉唇一張一合,演奏著讓范團目眩神迷的音樂。
而他,甚至沒有聽清這音樂演奏的是什么,就已經沉醉了其中。
發現對方沒有在聽,粉唇的主人有些惱怒,將嘴唇抿緊成了一條線。
接受到這樣熟悉訊息的范團心下驚醒了一句“糟了”,將視線上移之后,果然從對方瞪視的眼神中發覺了惱火的跡象。
為了補救,當然也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范團果斷地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嗯哼,煩死了!”粉唇主人這么嗔怪著,將雙臂熟練地纏在了范團的腰間。
“集合之前,我們還有一個小時。”
這么說著,范團的唇舌親吻著下移,開始靠近了某處粉嫩的峰起。
可惜,在進一步動作之前,腰上被輕掐了一下。
“說話呢,乖乖躺著。”
暗自嘆了口氣,范團只能逼迫自己從對方的引力漩渦中掙脫出來,依言側躺在了對方身旁,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拉過薄被也將自己同樣未著寸縷的身體稍稍蓋了點。
“我的理想,是開辦一所學校。”粉唇沒有繼續問范團,反而自陳了起來。
“開辦一所學校?”范團愣了一下,然后仿佛明白了過來,“是在‘災難’之前吧?”
這個時代,大多數人談及理想之類的奢侈品,大多都是指在災難之前。
“不,就是現在。”對方的眼中有讓范團心跳漏了一拍的色彩。
“災難之后不過三年,可是人們仿佛已經忘記了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樣的。照這樣下去,用不了一代人的時間,莫扎特、梵高、亞里士多德,都會從人們的記憶中消失了。
“除了生存,人類的存在應該有著更為崇高的意義。近一萬年的文明,不應該就這樣,在我們的眼前無聲消散。”
這樣堅定的眼神,和崇高得讓人自慚形穢的精神,或許就是一直以來都得過且過的范團會如此迷戀對方的原因。
“那你呢?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的理想?
從未認真考慮過這種事的范團在對方期待的眼神中思考了一下,不確定地道:“理想的話,我還真沒有想過。”
“災難之前難道也沒有嗎?”
“世界和平吧。”
“又不正經了!”輕笑了一下,粉唇捶了范團一下,發現對方臉上并沒有熟悉的戲謔笑容,愣了一下才道,“真的?”
點點頭,范團才又笑了起來:“災難之前我就是當兵的,可不就盼著世界和平,永遠不用上戰場嗎?”
原來還是不正經。
“那之后呢?”
“分為兩個階段。”范團一手玩弄著對方微卷的長發,一邊說著,“在遇到你之前,只想著隨便活著。”
或者隨便死了。
當然,后半句沒有說出口。
“那在遇到我之后呢?”
“當然是和你一起活著。”
分明是沒有任何甜言蜜語的蹩腳情話,粉唇卻笑得由衷開懷。
或許是從范團干澀的言語中聽出了無論是災難之前,還是之后都難以尋覓的真情實意。
“嗯,一起活著。”
或者一起死去。
當然,后半句她也沒有說。
“在你去集合之前,我們還有半個小時。”
“半小時恐怕不太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