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云澤內息新生,極為脆弱,稍有影響就可能再度泯滅,林九以神乎其神的手法,在不影響云澤現有內息的情況下,以自身內力為引,協助云澤運轉了五個周天,其效果比云澤自身一個月的苦修還有好。
修煉了一個周天之后,云澤就停止了運功,過猶不及的道理他還是懂的,而且之前林九也叮囑過,短期內沒有他盯著,云澤最好不要修煉,以免出岔子。
天色還未放亮,云澤只好按耐住激動的心情,躺在床上等天亮。
“公子!公子!!”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云澤半睡半醒之間,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輕呼。
本就沒幾分睡意的云澤瞬間醒了,此時天色尚且有些昏暗,大約是冬季六點鐘的樣子。
“小少爺!小少爺,您在嗎?”
門外又傳來幾聲輕呼,同時還伴隨著陣陣敲門聲。
“是福伯嗎?你稍等!”
從聲音中聽出了來人身份,云澤起身打開房門,卻見門外站著一位佝僂著腰的老伯。
“福伯,您怎么來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嗎?”
云澤將老人請進屋,同時有些疑惑的問道。
此人正是牧家的老管家,名曰李福才,連牧父都是他看著長大的,更不用說云澤了。
當初牧家還未完全敗落,云澤的曾祖父還擔任過都指揮使,手握一州軍事大權,雖與建國初期雄踞朝堂沒法比,但也稱得上一聲位高權重。
可自從云澤爺爺輩開始,牧家形勢就開始急轉直下,后來更是遭遇了一連串的禍事,到云澤父親這一輩,就只能靠著世襲百戶的官職茍延殘喘。
可以說,這位福伯親眼見證了牧家走向沒落的全過程。
“小少爺,你是不是要在一個月后參加襲職考核??”
福伯面色有些焦慮,一進門就開口問道。
牧家在縣城中,而牧云澤此時所處的位置嚴格意義上講應該是昌山衛的軍營。
只是衛所軍糜爛已久,軍營早已變質,軍田被各級將佐瓜分一空,營地基本失去了軍事作用,留在這里的與其說是軍卒,不如說是依附于千戶羅元良的農奴。
至于云澤則是因為初來乍到,不好做的太過分,才象征性的來這“值守”,而位于城中的牧宅則暫時由福伯全權打理。
云澤眉頭一挑,有些意外福伯這么快就知道了,但他也沒有否認,點點頭將之前在羅元良那發生的事簡單講述了一遍。
“段景輝這個王八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他們段家算什么東西?當初若是不是老老爺,他們段家早就死絕了,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將主意打到小少爺頭上了?這個混賬東西!!”
福伯聞言頓時暴怒,拐杖在地上戳的砰砰作響,仿佛段景輝就在拐杖下面一樣。
聽了福伯的話,云澤才知道段家祖上似乎與牧家還有過一段淵源,這也難怪聽到暗中使絆子的是段景輝后福伯才這么生氣。
相比起暴怒的福伯,底牌在握的云澤就淡定多了,開口勸慰:“福伯還是保重身體,切莫為了些許卑鄙小人而氣壞了身體。”
云澤不說還好,一說福伯頓時更加憤怒了,額頭青筋暴起,怒喝道:“小少爺放心,咱家也不是好欺負的,這次就給姓段的一個教訓,讓世人明白牧家就算沒落了,也不是隨便哪個癟三都能欺負的!!”
說完不待云澤發話,福伯就轉身離開,看那健步如飛的模樣,委實不像是年過六旬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