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就在樂毅部署手段之時,一個將領快步進入大帳:“將軍,齊人又來下戰書了,邀我們明日會戰。”
樂毅聞言,面色一冷:“齊人這是擔心我回師嗎?他們也太小瞧我樂毅了。”
說著,樂毅吩咐道:“答應齊人,明日會戰。”
“諾。”
次日。
雙方再次擺開陣勢會戰。
這一次,樂毅沒給曹奚機會,一上來便展開狂攻,利用比齊軍更加精銳的將士,利用比齊軍更加快捷的調動速度,僅半個時辰不到,便連破齊軍四道陣線,前軍突入齊軍中軍之中。
曹奚招架不足,趕在全軍潰敗之前,提前下令退兵,又讓左右兩軍相護,這才讓大軍回城自保。
中午時分,淳于城中府衙大廳。
田冀臉色有些僵硬的看著廳中低頭的群臣,語氣低沉道:“今日一戰,才半個時辰不到,我軍傷亡接近兩萬人,而戰果卻遠比昨日少···”
群臣聞言,全都灰頭土臉的低慫著腦袋,沒有一個人回應。
頓了頓,在氣氛凝固之前,坐在首位的曹奚起身來到廳中,長拜道:“昨今兩戰之敗,皆因臣之無能,臣有罪,請公子治罪。”
曹奚話音一落,之前請戰的人,皆拜道:“臣有罪,請公子治罪。”
田冀聞言,看著請罪眾人目光一沉。
前后傷亡超三萬,難道集體請罪就不罰了?
這怎么可能!
想著,田冀長嘆一聲,抬手道:“諸位請起,昨今兩戰要求發動戰事的是我,下令出戰的也是我,要說罪責,其中最大的也是我。
要論罪,也應該從我開始。”
群臣聞言,皆震驚的抬頭。
然后,他們看著有些低沉落寞的公子冀,更是震驚了。
自先王駕崩以來,他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遇到主君主動擔責了。
這一次,群臣之中,有不少人眼睛微濕。
而坐在席上的司徒王益更是淚流滿面,口中不斷囔囔道:“先王···”
這一刻,他滿腦都是當年齊國滅燕失敗,先王主動攬過所有罪責的場景。還有三年前齊國滅宋失敗,齊王地遷怒斬殺燕國大將軍張魁的場景。
這一刻,他失神了。
另一邊,田冀說著,見群臣都被他感動了,便想再接再厲,自我責罰一番,以收買人心。
但···話到了嘴邊,田冀卻猛然發現自己好像是無官無職無爵的三無人員,這該怎么責罰自己?
免官、免職,甚至是免爵,這都行不通啊!
難不成要捅自己一刀?
怔了怔,田冀拔出劍來,悲道:“昨今兩戰,軍中將士傷亡朝三萬,此皆我之過也。我當受刑,以示懲戒。”
說罷,田冀提著頭發,然后長劍往自己頭發上一揮,斬斷頭發道:“我當受髡刑(先秦刑法,剪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