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沉思了許久,然后目光一冷,滿臉怨恨與不屑的道:“齊王想要殺我,摧毀我薛地,哪有這么容易。
本君縱橫各國數十年,先后在齊魏秦三國擔任過相國,無論是去齊楚秦燕趙魏韓齊國中的任何一個國家,都能受到禮遇。
如是種種,本君靠的是什么?難道真如那些凡夫俗子說的那樣,本君雖然一無是處,無才無德,但就是靠著開花錢雇人揚名,就靠出錢買名,所以才成事的嗎?”
說著,田文怒笑道:“先君子嗣眾多,本君不僅只是其中一個庶子,而且剛剛出生的時候,先君就下令將我處死,是先母偷偷將本君養大,本君都快束發了,先君都不認識我。
可就是這樣默默無聞甚至還遭到先君怒恨的我,最終從四十多個兄弟中脫穎而出,獲得太子之位,并最終繼承薛公之位,難道這些都是本君用錢買來了嗎?
本君先后在秦齊魏三國任相,難道是本君用錢收買了三國之君不成嗎?
各國多次圍攻秦國,只有本君率軍攻破函谷關,難道本君還能收買秦國守城將士嗎?
臨淄的那個小子,才即位幾天,就如此輕視于我,視本君如無物,想要殺我,他還嫩了點,本君要告訴他,當年他還在吃奶的時候,本君就能操縱天下,現在,他做了齊王,本君依然能操縱天下。”
說到這,田文沉吟道:“魏國朝秦暮楚,反復無常,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周圍的四個國家,魏國是我們唯一可以立即拉攏的國家。稍后,本君將親自去一趟魏國,游說魏國借糧。
此外,本君從臨淄的消息,不久前那個小子拒絕了秦國結盟的請求,這就是本君的機會,誰愿走一趟秦國,說服秦王借兵于我,協助我守衛薛城?”
公孫弘一聽,立即應道:“君上,臣愿往。”
“好。”田文又開口道:“燕國極度敵視齊國,又擔心齊國攻擊燕國,若是本君在南方響應燕國,想來燕王也是樂見其成的,誰愿走一趟燕國,為本君向燕王借兵。”
魏顯聞言,應道:“君上,臣愿往。”
“好。”田文點了點頭,然后沉吟道:“如今齊楚結盟,而臨淄的那個小子又拒絕了秦國的好意,而楚魏兩國劍拔弩張,如此一來,中原各國下一個焦點,肯定就是趙國。
而趙國的目標,有極大的可能是齊國,甚至就算不是齊國,但本君想來,趙王也不會拒絕一個薛地在南面牽制齊國。
稍后本君再親自走一趟趙國,如此,我薛地就又有外援了。
有了外援,在加上薛地百姓的支持,那狡兔三窟就三有其二了。”
眾人一聽薛公田文要親自去游說趙魏兩國,全都心中一松。
作為薛公的心腹門客,他們可是知道薛公在各國的關系和人脈,只要薛公親自出馬,必定能說服趙魏兩國幫助薛地。
頓了頓,公孫弘又看著田文道:“君上,還有齊國那邊,現在齊王在齊國可謂極得人心,百姓歸附他,將士效忠他,田氏親近他,各國士人全都稱贊他。
齊王能得人如此,若是齊國強大起來,終究還是會強行出兵伐我,那時候,就算有外援,如果齊王一意孤行,全力攻打我薛地,我薛地恐怕也很難保住。”
田文點了點頭,一臉肅然地道:“臨淄的那個小子,的確是一個問題。”
說著,田文皺眉沉思了許久,突然眼睛一亮,冷笑道:“臨淄的那個小子會天真的以為田氏宗親已經站在他那邊了,愿意為他出力。
笑話,田氏宗親只會站在他們自己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