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平的傷勢恢復很快，第四天，體溫保持在37.5度以下，雖仍有低熱，但人已經精神了很多。
又過一天，可以坐起來自己進食了。
這天上午，他靠在床上，剛和劉婕談了一會公司的事，馮綰和她家老爺子一起來探望。
席曉梅見老爺子來了，急忙迎上去：“老主任，您怎么來了？”
席曉梅參加工作的時候，老爺子是龍茗路街道辦事處主任，正兒八經的領導。
馮道德擺擺手，說道：“我來看看顧平，剛巧小綰要來，就一起過來了。”
他看看依靠在病床上的顧平，爽朗地笑笑，道：“看樣子恢復得不錯，比我想象中的好。”
顧平叫了聲：“老爺子，不好意思啊，讓您老擔心了。”
馮道德走上一步，說道：“少年人有點熱血很正常，但你這次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熱血范圍，有些莽撞了。”
席曉梅搬了張椅子過來，請老爺子坐下。
馮綰則坐到床頭的椅子上，接著爺爺的話說道：“是啊，前天來的時候，你還在發高燒，狀態不好，所以我沒說什么，今天要說你兩句呢！”
“好吧！”顧平看看老爺子，又看看馮綰，說道：“老爺子，說實話，我其實在昏迷前已經有些后悔了，第一時間沒有做出最恰當的選擇，血的教訓。”
劉婕說道：“你差點都把命丟了！你想過后果嗎？”
“姐，對不起啊！”顧平誠懇地說道：“我這次出事以后，讓很多人受累、擔心，真的對不起。”
又轉臉看著坐在身邊的馮綰，說道：“特別是小綰，這么遠的路趕回來，讓我深感愧疚。那天回去，你爸是不是罵你了？”
馮綰笑笑，道：“我到家后，媽媽就把爺爺叫來了，有我爺爺撐著，我爸就發不了威風。”
“哦哦……”顧平微微頜首，對馮道德說道：“老爺子威武！”
馮道德扭臉對席曉梅說道：“永勝當了這么多年的干部，脾氣還是沒改掉，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在辦公室副主任位置上一待多年。估計這輩子到此為止了。”
席曉梅笑道：“老主任要求太高，永勝已經很厲害了。”
馮道德搖搖頭，說道：“顧平將來的出息遠在永勝之上，永勝看人的眼光有問題。”
馮老爺子擺擺手，說道：“不去說他了，我想問問顧平，你公司越做越大，將來一心做企業，不往其他方向發展了？”
“老爺子的意思？”
馮老爺子好奇地問：“國人的傳統思想，所謂學而優則仕。有出息的人一般都往仕途上發展，你就沒這方面的想法？”
顧平笑了，道：“謝謝老爺子抬愛，我沒有這方面的追求。再說，學而優則仕恐怕要過時了，將來是學而優則商。”
馮綰進病房后，眼睛一直在看顧平。
昨天在家睡了半天，起床后母親陪她出去采購服裝及其他用品。
包括老爺子在內，家里人都主張她回荷蘭讀書，不能半途而廢。她心里也知道，已經在甫旦辦理了退學手續，回不去了。
她笑吟吟地說道：“不管走哪條路，你都要先把身體養好。”
“小綰，你哪天回荷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