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凱告別家人,和利普叔叔的狩獵小隊在河邊匯合。
小隊一共五人,都是附近的領民,都認識洛凱。洛凱的父親曾經也是小隊成員,他去世的這幾年,小隊幾人對洛凱家幫助不少,除了一直和父親不對付的老槐頭。
現在,他將這種不對付“過繼”給了洛凱。
“頭,你不會要帶上這小子吧。”老槐頭說。
“洛凱體能合格,劍術精準,小隊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利普解釋道,也算正式向隊員宣布洛凱入隊了。
他并不是替洛凱說好話,而是實事求是,洛凱的體能確實合格,箭術更是超出了他的預期,如果沒有這兩點,他不可能同意他加入狩獵小隊。
“但愿吉祥物見了兇獸不會嚇尿。”老槐頭嘟囔。
“省省吧瘸子,收起你的空棺材,他可是洛葛的兒子。”說話的是歇特,父親的老友,也是對他家幫助最大的人。
歇特說話,似懂非懂,大家已經習慣了。
老槐頭只聽懂了歇特罵他瘸子,于是他斜了斜肩,保持水平,他的腳并不是兇獸所傷,而是踩中了自己布置的鐵夾,這并非恥辱,恰恰相反,是他的陷阱隱藏的太完美了,以至于自己都中招了。
父親洛葛在狩獵隊中挺出名的,當然是死后出的名,一人擊殺鐵鍔狼,屬塔石第一人,領主親封“屠狼者”。
父親當年拼著重傷將鐵鍔狼擊殺,也有運氣的成分,如果不是父親擅長布置陷阱,令鐵鍔狼失去行動力,不可能做到。
洛凱見過那畜生的尸體,體型有牛這么大,落單的獵人遇見只有死路一條。
一行人逆著珍珠河,向山上行進,沿著河走,不擔心迷路的問題。
一路上,眾人爭著給洛凱普及狩獵的注意事項,也有變著法考他的,利普見狀,哭笑不得,當初他還擔心這幫老伙計會不會接納洛凱,現在看來,完全是多慮了,反倒是自己,被冷落了。
只有老槐頭跟在利普身邊,“奇怪了,大腳兔都沒見一只,看來吉祥物也沒給我們帶來好運。”老槐頭抱怨道,”
“真是陰溝里的水,拎也拎不清。”歇特針鋒相對的回了一句。
“很怪!”惜字如金的曼丁望著茫茫林地,也嘀咕了一聲,按平時,大腳兔這種尋常野物,到這個點都能收獲好幾只了。
“會不會哪個小隊走在了咱們前頭,把獵物掃蕩干凈了?”萌新洛凱問。
利普馬上否定,“不可能,借個雪豹膽也沒人敢這么干,羅恩大人不會容忍。”
羅恩是狩獵大隊的大隊長,是所有狩獵者的頭兒,各個小隊的任務都是他安排的,同時他也是領主冊封的騎士,脾氣異常火爆,幾乎每一個狩獵隊員都挨過他的噴。
一行人到達河谷山坳,往日里,到了這個位置,多少該有些收獲,運氣好的,還能碰上來山坳喝水的雪花豬群,這種生物不會反擊,只會逃命,準頭好的獵手可以放倒好幾只。
“頭兒,有情況!”負責警戒的鷹眼突然出聲提醒,“前面躺著一頭雪花豬。”
“歇特,曼丁,跟我摸上去,洛凱,瞄準射擊,鷹眼,繼續警戒。”利普壓低聲音,快速的分工,然后帶頭潛伏了過去。
洛凱張弓搭箭,等隊長快接近的時候,一箭射出。
箭矢帶風,嗖的射向獵物,沒入腦袋,利普暴起沖鋒,十幾步沖到了雪花豬跟前,卻放下了舉起的尖刀。
一擊斃命?
洛凱幾人也跟上去瞧瞧。
雪花豬確實死了,只不過事先壓根不是在睡覺,而是原本就是死的,他的喉下有個大血窟窿,背對著眾人已經流了一攤的血。
“血液還未完全凝結,應該是不久前的事,看創傷,應該是肉食動物襲擊,多半是鐵鍔狼。”利普分析道。
小隊成員相互對視,一個疑問同時在眾人心頭升起:鐵鍔狼為什么不帶走獵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