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八蛋,老子早晚弄死他......楊越靜靜看著他,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道:“師兄可以做個夢,夢里啥都有。”
“好,好得很!”
尖刻弟子咬牙切齒,拽著鐵鏈,將楊越扯走。
其他親傳弟子面色陰沉,連忙跟上。
這華安吃了熊心豹子膽,死到臨頭,竟敢戲耍吾等,真以為我們都是泥捏的嗎?
......
兩刻鐘后。
血池閣前,正在等候的血鐮長老看著遠處走來的身影,面色微微訝然。
身邊的幾個弟子同樣詫異。
只因今日押過來的內門弟子,看上去怪慘淡的。
披頭散發,滿身臟污,走路一瘸一拐,身上的酒紅色長袍沾滿未干的血跡。密密細雨落在他身上,順著血流滑在地上,一塊一塊的血污。
“怎么回事?”
看著走進的幾個弟子,血鐮長老皺眉。
尖刻弟子見狀,道:“師父,這豎子戲耍我等,就在剛才......”
他將楊越騙他們的事講了一遍。
血鐮微微點頭:“原來是這樣,是他咎由自取,罷,長古,押他進去吧。”
“喏。”
尖刻弟子長古應了一聲,仰起頭,為自己免掉責罰而洋洋得意。
在血魔宗內,重打內門弟子,也是個不大不小的罪過。
他也是看在今日守門的是自己師父,才敢有膽子如此做。
長古等人拉著蓬頭垢面的楊越,打開血池閣的門,走了進去。
隱約中,披頭散發的男子傳出一聲喃喃低語。
“長古么,我記住了。”
......
血池閣作為重地,不僅有高品陣法守護,還有一名金丹大修士鎮守于此。
金丹大修士,放眼整個九州,都不算是籍籍無名之輩了。
尤其是黑州,黑州有六大魔宗,血魔宗能號稱六大魔宗之首,其所憑仗的,正是兩名金丹大修士。
一個是掌門,孔九陰,金丹初期。
另一個,便是在血池閣修煉的太上長老,尉遲綱,一身修為直逼金丹巔峰,傳說僅差一步便能突破元嬰境,是黑州修真界最頂端的存在。
元嬰境,已經足夠引起大宣王朝重視。
正因如此,宣京繡衣使才派出間諜,潛伏血魔宗,收集情報,以企圖在尉遲綱突破元嬰之前,除滅此孽。
只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整整五年,大宣朝廷都未能派出大軍。
......
血池閣不大,僅兩層高,中間一根長柱為承重,旁邊便是一咕咕冒泡的血池,彌散的恐怖能量,令人心驚膽戰。
這便是血池了吧,聽說能活死人肉白骨,如果我能進入一泡,身上的傷勢定然會復原吧......楊越默默看著。
雖然成功騙到煉丹房,但隨之而來的代價卻是滿身的傷口。
尤其是長古,性格尖酸殘暴,下手最為陰損。
放在之前,足夠毀了他的修道路。
若是不報,念頭斷不通達。
楊越想著,不著痕跡地瞄了長古一眼,旋即收回目光,專心應對著即將到來的一切。
此刻,血池旁,一個紅發老者閉眸盤坐,身周縷縷靈氣盤旋,忽明忽暗,襯托得他如神似魔。
幾人走到近前,血鐮不敢驚動這位太上長老,對身邊童子道:“血食已到,可請血胎出來享用。”
“好。”
童子點了點頭,轉身走入一個房間,不一會兒便搬出一個鐵籠。
鐵籠里是一個包著紅色血皮的胎兒,里面黑黝黝的,顯露出一個似獸非獸,似人非人的輪廓。
楊越目光被外裹的血皮吸引,上面充滿繁雜的花紋,只望一眼,各種怨毒的念頭便從心底油然而生。
魔!
里面孕育著一頭魔。
楊越瞧著,本能的覺得不舒服。
“把手送進去。”
童子將鐵籠放在地上,并將上面的一張符紙揭下,然后走到一邊,看著楊越。
當符紙揭下,涌動的魔氣更加濃郁,殘忍、暴虐的意氣彌漫整個空間。
血鐮本能的后退兩步,幾個弟子看著血胎,貪婪又畏懼。
這時,楊越默默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