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坊。
此刻,書房內,宇文柱坐在太師椅上,一手無意識地摩挲著椅臂,腦海中思考著三天后的血霧山試煉。
如何引走其他筑基修士,悄無聲息擄走華安,原本是一個難題。
但自從前不久太上長老忽然離開宗門后,這個難題便不再是難題了。
畢竟,沒了太上長老庇佑,區區一個華安,何足道哉?
思考良久,漸漸的,宇文柱有了主意。正準備安排,一個急促的腳步聲突然響起耳畔。
宇文柱皺了皺眉:“莫非發生了大事?”
這腳步聲主人是跟隨他多年的老仆,性格向來穩重,照常理說,一般不會這樣的。
很快,門開了,一張滿是焦急的老臉出現在宇文柱面前:
“老爺,前線傳來消息,小少爺重傷了!”
宇文柱:???
剎那懵逼后,這個七十歲的老人登時勃然大怒。
“何人?竟敢傷我淳兒?老夫誓殺此獠。”
宇文柱又驚又怒,站起身來,忍不住一腳踹碎椅子。
由不得他不怒,由于一場意外,他宇文家只剩祖孫二人。
《陳情表》里八個字可以形容:“祖孫二人,相依為命。”
宇文淳是他活著的支柱,死了,他一個老東西活著可就沒啥意思了。
老仆將戰報內容匯報給他,漸漸的,宇文柱滿眼怒火。
什么華安都滾一邊去吧,老夫只想手刃此獠!
“告訴掌門,老夫要去羌州軍一趟,興師問罪!”
這一刻的宇文柱仿佛半澤直樹附體,紅著眼,牙縫擠出殺氣凜凜的一句話:“老夫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白巾教的存在,是六大宗門覺知了朝廷將要對他們用兵的消息時,培育出來的一個代理人勢力。
先搞垮黑州,焦頭爛額,自然無力北征六魔宗。
老實說,這條計謀不錯,五年來,黑州官軍被白巾教拖住手腳,硬是抽不出空攻打六魔宗。
以白巾教為楚漢河界,黑州北部基本被六魔宗控制,中部是白巾教肆虐的重災區,南部為黑州官軍的大本營,黑州精銳集結于此,地勢易守難攻,故而白巾教未能攻克。
不過沒關系,能打成這樣,六魔宗也很滿意了。
不僅如此,六魔宗還將自家優秀弟子,派去前線,暗中協助白巾教。
這樣做好處有二。
一,黑州官兵更難蕩平白巾教,白巾教是黑州私事,黑州官府一天不平息,朝廷就一天不會派出大軍。
二,有助于優秀弟子的成長,在戰火廝殺中認識這個世界,積累閱歷,以后能獨當一面。
大抵如此。
這些事,宇文柱身為六魔宗高層,自然知曉此事。
他也知道,如果自己親自出去,可能引起一場金丹老怪、進士儒生、先天武者大戰的導火索。
但,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過,華安還是要擄的。”
將行時,宇文淳忽然想起自己琢磨出來的計謀,沉吟兩秒,返身進入書房,稍作修改,揮筆寫了出來。
這條計謀,他可以安排另一個人來執行。
寫罷,宇文柱將其塞進信封,又從自身儲物袋里拿出四張高品道符,并在一起,道:“將這些交給長古,令他依計行事,老夫自會安排人助他。”
“好。”老仆小心取來,放入袖子里。
宇文柱徹底沒有后患,祭起法器,化作流光飛出宗門。
巔峰筑基修士,可以短時間飛行了。
......
一轉眼,兩天過去,血霧山試煉如期舉行。
這一天,楊越洗漱好后,整理了法器戰甲、法器戰刀,以及一些備用丹藥后,準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