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大的地方,哪怕是合意武者、筑基修士、舉人儒生,從北往南走一圈,也得走上兩個多月。
至于普通人,他們出遠門就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而大宣西南方,有一州,曰瓊州。
如果說黑州是大宣最西北的州,那么瓊州便是最西南的州
瓊州西南方,有無邊竹海,竹海里有一書院,名為天機書院。
若是大宣有國境線,毫無疑問天機書院就在國境線上。
不夸張的說,出了天機書院,再往西南走一步,就算是出國了。
“你這書院還是老樣子,幾個人,守著個破地方,荒荒涼涼,幾十年都沒人往這來,何不搬來我血魔宗,暢享笙歌佳人之樂,豈不美哉?”
書院西南,竹屋外。一頭血發的尉遲綱和一頭白發的老者相對而坐,中間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棋盤,上面黑白棋交錯。
聽著尉遲綱的抱怨,白發老者微微一笑:“書院雖偏僻,卻是安全,血魔宗雖繁華,卻是危險。”
“危險?朝廷都打不到這里,附近的五宗哪個不以我血魔為首,有何危險。”尉遲綱不以為然。
白發老者仍是微笑:“危險不一定來自前方,后面或許隱藏著更大的恐怖。”
仿佛意有所指。
聞言,尉遲綱默然了一下,
血魔宗的后面有什么?只有古魔森林,大陸十大禁地之一。
但是,里面到底藏著什么秘密,沒人知道,哪怕元嬰大修士,進入都不一定出的來,更何況是他尉遲綱。
但尉遲綱卻不敢掉以輕心,其他人說他還可以無視,可這話是他說的,能這么說,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莫非,古魔森林真會威脅到我血魔宗?
下棋中,尉遲綱心事重重地想著。
就在這落子聲中,時間靜靜過去。
啪嗒。
白棋落下,咬掉了黑子的一條大龍。
黑子潰不成軍,已經輸了。
尉遲綱隨手將黑子扔進棋盤,悶聲道:“不玩了,無趣。”
“別,再來一局,這次我讓你十步。”
白發老者仿佛寂寞了很久,見尉遲綱不玩,有些意猶未盡。
“你若贏我一次,我便將天機玉借給你,你不是想為你弟子遮蔽天機嗎?”
他笑道。
“君子一言。”尉遲綱眼睛亮了。
“駟馬難追。”白發老者淡笑道。
于是尉遲綱重振旗鼓,他還不信了,有十子在手,打不過這老王八犢子。
然而一個時辰后。
尉遲綱目瞪口呆地看著棋盤,嘴中念叨道:“沒理由的,我怎么可能會輸……”
只見棋盤上,黑子被白子打得七零八落,凄凄慘慘戚戚。
白發老者不知何時手中出現了一個茶杯,微微飲茶,悠閑地看著尉遲綱。
其實是尉遲綱贏了,只是他用術士的能力修改了天機,讓他誤以為自己輸了。
以他的術士造詣,修改這種程度的事情,實屬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