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縣衙內,云明被尉遲綱一手摔在地上,驚的楊越目瞪口呆。
“徒兒,這就是我給你帶來的禮物。”
尉遲綱得意地指著云明:“這家伙叫云明,你肯定聽說過。”
“云明?先前羌州軍的謀士?”楊越一愣,這名字他如雷貫耳。
在他沒來廣寧郡前,就是這人,憑借智謀,硬是打掉一半的廣寧郡,打得七八3萬白巾軍只敢困守孤城。
關猛等人并不是蠢貨,但仍舊屢屢被此人用計打敗,足以顯出此人智謀之高。
這樣的飽學之士,居然就這么扔在自己面前?
“師尊,你這……太直接了。”
楊越苦笑著,連忙將云明扶起,從他嘴里把毛巾拔了出來。正準備好聲道歉,看看能否挽回一點好感,冷不防對方張嘴就是朝楊越一吐:
“呸!”
楊越連忙一躲,好險躲開這口水,心底更是無奈,瞧瞧這把人家得罪的。
“我云明就是死,凌遲三千六百刀,也不會為你們這群叛賊效力!”云明破口大罵。
尉遲綱大怒,上去準備賞他一耳光。楊越慌忙攔住,道:“師尊,交給我解決罷。”
尉遲綱這才冷哼一聲,道:“這小子要實在不愿意投降,就給老夫,萬蟻噬心、魔魂灼魂,這些惡毒的刑罰,老夫都叫他嘗個飽。”
楊越賠笑將尉遲綱送走,末了尉遲綱掏出一個玉佩,低聲道:“這就是我給你找來的東西,好生戴好……”
“好好好。”楊越連忙接過,尋思這邊是遮蓋自己身上帝王之氣的東西了罷,能遮掩最大的秘密,立刻貼身藏好。
尉遲綱才離開了小院。
楊越轉頭,看著仍舊被綁的緊緊的云明,無奈嘆息。
云明仍舊破口大罵,誓死不降。
楊越替他解開韁繩,問道:“先生是羌州人罷?”
“是又如何。”云明見無論如何辱罵對方都不生氣,只好冷哼一聲回答道。
楊越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小包銀子,道:“常言道,良禽擇木而棲。敝處確實是賊窩,委屈了先生,請拿著這些銀兩,回去吧。”
“哼,故意施恩與我?若我答應便埋伏城外殺我?你以為我會中計?”云明冷笑道。
楊越無奈,他雖然喜歡對方身上的才華,但也有自知自明,自己這身份,這地盤,一個舉人儒生哪怕再差,也不會屈尊來此。
既然得不到,那么留之何益?還不如送走。
當然,他完全可以殺掉。可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早晚這事都會傳揚出去。
須知,每一個能修成舉人的儒生,背后都有無數的書院師長、同學好友,這幫人關系互相糾纏,盤根錯覺,殺一個就等于臭了一整個的名聲。
這一整個,恐怕就是一個州的上層人物。
無緣無故結下仇恨,楊越是干不出來的。
“先生既然不信我,哪便在此住下罷,想什么時候走,就請什么時候走吧。”
楊越說著,從院外喚來親兵,在縣衙挑一間上好廂房給云明住。
這一下子,搞得云明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或許還有詐,唔,我識海被那金丹修士封禁,無法動用文氣。若出去,路上隨便一個妖獸都能吃了我。先隨機應變罷。”云明這樣想著,也沒有拒絕,懷疑的目光掠過楊越,跟著親兵走向外頭。
楊越當即令人照顧好云明,若對方想走便派人護送出境,一點都不準管。
“寶物雖好,也要有資格得到啊。”
楊越嘆息。
自己這種‘反賊’的帽子,是阻礙爭奪天下最大的絆腳石。
沒有正當的身份,人才不會來投奔自己,畢竟大宣雖然腐爛,但許多地方的百姓日子還沒有到過不下去的程度。
王朝末年的氣象,也只不過初露端倪。
所以有一個洗白的身份,最好是高官,這樣才能積蓄實力,以候時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