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寒風凜冽,大雪蕭蕭。
可哪怕是如此惡劣的天氣,仍然阻擋不了曦城人民看熱鬧的心情。
辰時不到,城中央的簡陋法場外,已經密密麻麻地圍滿了數千上萬的百姓,萬人空巷。
尤其是親人死在白巾賊手里的,更是起了個大早,來到法場占一個好位置。就是希望能親眼看到仇家死去!
他們一直等,直等到午時。
“午時到……押犯人上場!”
楊越等人站在法場上,看著衛兵一個個將白巾賊拉了過來,白巾賊戴著鐐銬,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積雪里,就那么被人押到了法場上。
因為人太多,第一批只有一百人。
三十個頭纏赤幘,半身裸露,肩頭扛著一柄鬼頭刀的劊子手站在風雪中,滿身煞氣。
“跪下!”兵士將三十個白巾按在地上。
州牧劉榮便坐在后面的一個黑漆桌子上,旁邊放著一桶“斬”字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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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他準備丟令,靜默不動的楊越忽然出聲。
“等等。”他道。
“嗯?”眾人紛紛疑惑地看著他。
楊越看著拼命想要靠前觀看的百姓,那洶涌的人潮幾乎阻攔不住。但仍然有許多百姓看不清楚。
“州牧大人,我建議先唱名,讓和白巾賊有仇的百姓上臺行刑,讓他親手拿走仇家的姓名。”
劉榮沉思了一下,收回了拿令牌的手,道:“可!”
楊越不放過這個刷好感度的機會,他快速走到高臺前,伸手緩緩下壓:
“各位,肅靜!”
筑基修士的喝聲清晰無比地傳遍了全場。
這一聲下去,沸騰洶涌的百姓們,漸漸平靜了下來,如同結成冰的水。
“血債,必須血償,這是自古都顛不破的真理!”
楊越平靜道:“所以,稍候我會一個個唱名,與白巾有仇的……”他從身邊劊子手里拿出鬼頭刀,咻的一聲插在地上,“可以親自拿下這柄刀,親手斬在的頭顱上!以……”
“……告慰死去之人的在天之靈!”
“好!”
人群瞬間洶涌,這個好啊,我們站的那么遠,許多人看不清仇人面容,這下好了,有人能登臺親手手刃仇人,親眼看到仇人死去的面容,怎么說呢,太解氣了!
“第一個,章休,文章的章,休息的休!慶安白巾千夫長,曾跟隨‘王明’攻破西渠縣。”楊越拖上一個白巾,這是個三十歲的中年人,面孔猙獰而充滿恐懼,他努力張大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們統統已經被點了啞穴,免的聒噪。
“我!我家娘子就是被他殺掉的!”
“我我我!!”
瞬間有三四百人舉起了手。
楊越掃了一眼,注意到那個娘子被殺的丈夫,這人最瘋狂,唯恐楊越注意不到他,竟然騎在了周圍人的脖子上,瘋狂搖著手。
被他騎著的江湖漢子默不作聲地扛著他,竟也不動怒。
“那個騎在人家頭上的……你來!”楊越點名。
嘩!那人連忙從大漢身上滑下,雙手如同溺水的人一樣瘋狂撥弄身前人,百姓紛紛為他讓開一條道路。
噠噠噠!一路小跑著跳上法場。
楊越看了一眼,這個年輕人渾身哆嗦,眸子一眨不眨,跳上法場后直朝鬼頭刀奔來,兩手一拽唰的拔起,接著迅速走到跪章休身后。
“娘子,為夫給你報仇了!”
男子大吼一聲,高舉鬼頭刀,狠狠向章休腦后斬去!
唰!骨頭破碎的咔擦聲,一大潑鮮血灑在法場上的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