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玄虎臉頓時黑了下來,不再搭理楊越,轉頭向云明拱手道:“獻丑了。”
“請。”
云明放下筷子,正襟危坐。
一時間,大堂眾人紛紛停下用餐,目不轉睛地盯著兩人。一種即將目睹大戲上演的直覺涌上所有人心頭。
而后,余玄虎踱了兩步,低頭佯裝思考了一下,看向云明,道:“松葉竹葉葉葉翠。”
“秋聲雁聲聲聲寒。”云明立刻應道。
嘩。見第一輪不輸下風,北郡文武皆面露興奮之色。
但坐在下首里‘楚州八駿’墨曙低聲輕笑:“這才第一輪,二三輪恐怕就難了。”
余玄虎正是如此,見云明毫不費力對出第一條,便暗道:“第一輪給你們面子,第二輪可未必。”
于是微微一笑,將自己準備的‘大禮’獻了上去。
只見余玄虎又佯裝思考兩秒,復而以手指向云明,道:
“聽雨,雨住,住聽雨樓也住聽雨聲,聲滴滴,聽,聽,聽。”
下方墨曙聞言,微笑:“云明定然難答。”
果不其然,整整五秒,眾文武只見云明沉吟,未見其回答,漸漸意識到這個對子不好對。
而正主云明確是如此,表面淡定,內心慌的一匹,暗罵道:“出的什么鳥對子?”
不經意間,年輕的儒生卻用眼角余光看到上首的楊越目光揶揄地看著他。
當下云明心頭一動,計上心頭。
他掃了一眼正緊緊盯著自己的眾人,忽然放聲大笑,笑聲晴朗。
余玄虎心中奇怪,遂問之曰:“先生何故大笑?”
“吾不笑別人,單笑足下對子簡單。”云明笑意盈盈地看著胖子:“連我家主公,恐怕都能輕松應付。”
余玄虎:“???”
“不錯。”楊越笑道:“不如由我來陪先生玩玩。”
“這不……”
余玄虎正想拒絕,楊越沒給他機會,笑道:“觀潮,潮來,來觀潮閣上來觀潮浪,浪滔滔,觀,觀,觀!”
“好!”眾文武擊掌大笑,大堂的氣氛立刻熱絡了起來。
余玄虎無奈,心知不把楊越解決,就解決不了云明,自己名士之路恐怕折戟于此。
“水有蟲則濁,水有魚則漁,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沉吟過后,余玄虎立刻祭出了琢磨多日的大殺器,目光炯炯地盯著楊越,心道剛才那個是運氣,這個你總不能解決了吧?
另一邊,楊越放下酒觴,微笑道:“木之下為本,木之上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竟然想都沒想。
余玄虎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正在往頭上涌,臉色漲的通紅,他沒想到楊武如此輕松地對上了。
而且如此精妙,讓他都挑不出一點毛病。
“這……”急躁中,余玄虎想不出更好的,只忙道:“海底月是天上月。”
楊越立刻捧起酒壺,給孔蕓斟酒,動作溫柔的像一首詩。
“眼前人是心上人。”楊越笑嘻嘻地看著孔蕓。
嘩!
這樣的當眾喂狗糧行為徹底刺激到了眾人,武將紛紛高呼,文臣個個交頭接耳的輕笑。
孔蕓羞澀地接過楊越的酒,越來越覺得楊越魅力四射。
“使者怎么不說了,繼續呀。”禍水東引成功的云明一邊夾菜,一邊笑瞇瞇用言語地‘刺’著余胖子。這貨也是個小心眼的。
可憐的七縣第一對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疼,胸膛里熱氣沖撞,沒忍住‘噗’地噴出一口血,仰頭栽倒!
咚!木質地板重重地發出一聲悶響,滿座賓客盡皆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