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兩種平靜,一種平靜會讓人愉快,感受生活細微的美好。另一種平靜是已噴發后的火山,里面的巖漿還在醞釀著,只是暫時不噴了。
楊越是后者。
此刻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追緝兇手,復仇,將對方千刀萬剮,剁成肉醬。
胸膛起伏著,楊越的呼吸又粗重起來,赤紅的眼睛恐怖的仿佛要吃人。
“冰肌雪骨液。”
他開始有了懷疑,小阿丑這幾天唯一服用的外物就是冰肌雪骨液。所以最大的嫌疑人便是大皇子許一安。
但,僅存的理智告訴他,此事還有蹊蹺。
最說不通的就是,大皇子毒死孩子,除了樹立黑州這一強敵,對他還有什么好處?
抱著這種疑惑,楊越告別景洪,就著已經微亮的天光,飛回曦城。
曦城已經全面警戒狀態。
楊越一落地,云明便迅速地趕來。
“主公,毒確實是冰肌雪骨液里的,我已經派人追截賀奉一行了。”
楊越的兒子被人下毒,這已經不是個人私事,而是整個黑州的政治事件。
因為法力消耗過巨,楊越臉色有些蒼白,他道:“我知道了,玄聰,去派人整頓兵馬吧。”
“主公……”
一聽‘整頓兵馬’四個字,云明有些急了,“事情真相還沒有查清楚。”
“去吧。”
楊越只說了兩個字,便轉身朝內宅走去,他要去安慰孔蕓,并將小阿丑的情況講明。
當然,報喜不報憂,一些事就不必告訴孔蕓了。
看著楊越背影,云明跺了跺腳,既痛恨下毒之人,也無奈楊越大動干戈。
“這北方,要變天了……”他哀嘆。
……
距離曦城四百六十里外,一處以美食聞名的小鎮里,賀奉吃飽喝足,正在客棧的房間里睡午覺。
靜謐的午后,一片陰影無聲無息從外界蔓延而來,無聲無息覆蓋了賀奉,連輕微的慘叫聲都沒有發出。
然后,一封黃皮紙的信落在桌上。
至于賀奉,則被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了。
半個時辰后,黑州軍的追捕部隊奔襲四百多里,成功追進了小鎮里。為首的是李沖,帶著三百騎兵,直接包圍了下榻的客棧。
交鋒的過程泛善可陳,暴力是最便捷的武器。當賀奉的護衛叫不醒他本人,李沖便將架在護衛脖子上的刀舉起,狠狠砸破了房間。
他親自沖進了里面,沒有找著賀奉,他找到了那封信。
他拆開看時,一張臉忽明忽暗,最后暴怒地一掌將桌子拍的粉碎,大吼道:
“把這群人全部抓走!”
“還有,給我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賀奉給我找出來!”
信上的內容讓他這個黑州人感到無比憤怒。
左玄眀為了嫁禍給大皇子,無所不用其極。尤其是這至關重要的一封信,便是要補充上決‘為什么大皇子一定要干毒死楊越兒子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這一邏輯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