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陷陣軍中戰鼓擂動,一聲一聲宛如敲擊在心臟。
濃郁的戰意沖天而起,氣血蒸騰,黑夜中紅光大方,天空仿佛飄來一朵紅云。
“戰!”
獅子之瞳燃亮了火焰!
……
“快快快!”
寒夜中,五千定遠軍騎乘著從金城搜刮而來的戰馬,狂奔向嘯月山。
崔平亦騎著戰馬,揮動馬鞭,噠噠噠地往前呼嘯,他是舉人儒生,在先前的三天三夜,無數次施展戰詩詞為軍隊加速。
所以這時候,他已經沒有文氣再施展戰詩詞了。
感受著大腿根處傳來的疼痛,崔平臉龐擰成一團,不復之前安然,他甚至能夠想到,現在脫掉褲子,能看到那些摩擦出肉糜的大腿兩側。
“一切都是值得的,都是值得的。”
“不過,我也有失誤,怪就怪我暴露了定遠軍的行蹤,否則,云明他們絕對不會想到要搶占嘯月山。”
“但不暴露行蹤又不可能,金貝郡全是平原,到處都是黑州的探子,哪里可以藏身?”
“不不不,我可以令軍士裝扮成百姓,分散在草原休息,而后在金城下重新集結大軍……”
崔平的確是優秀的將領,到這個時候,仍舊不忘復盤先前犯下的錯誤。
噠噠噠!突然間,一隊騎兵從幾里外的遠方趕來。
“怎么回事?”崔平微微皺緊眉頭。
等派人問清楚后,方得知是慕容氏去金城的使者,準備向朝廷投降。
這個使者幾乎是聲淚俱下地控訴道:“我們慕容氏根本沒有亂兵入侵黑州,這絕對是三家的栽贓嫁禍,然而楊越不聽吾等,以協防為名,發兵侵凌吾等家土,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請將軍為吾等做主!”
崔平只暗罵了一聲活該,一點也不同情慕容氏。
若非對三家盤剝太過,豈會有今日之禍?他崔平也打算等平定了羌州后,拿慕容氏來平息三家怒火。
扔下這群人,崔平軍繼續向嘯月山前進。
這群人唯一的消息時,截止兩個時辰前,嘯月山都是安全的,楊越還沒有來得及占下此地。
這就很好,等他崔平將此地占了,萬事可定!
半個時辰后,嘯月山遙遙在望。
但,情況卻和崔平預料的不同。
包括他在內,定遠軍騎兵紛紛勒住戰馬,呆呆地看著遠處群山上,那一朵朵滯立在高空生,宛如燈籠般的紅云,晃瞎了他們的眼睛。
“噗!”
崔平仰天吐出一口鮮血,向后栽倒。
萬萬沒想到,哪怕他千好萬趕,仍舊沒有趕上。
“悠悠蒼天,何薄于我!”
崔平雙目無神,胸膛劇烈起伏,二十五年修養出來的靜氣,此刻全部都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