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百里郡的隘口城墻上方,齊聚數千眾漢子。
每一個漢子的身上均滿披鮮血,長日來的奮戰,使得每個人都早已是強弩之末。
已經被巨力轟碎的城門洞開,深褐色的血液涂滿城墻,無數的尸體足足將隘口之中的山路墊高半米。
距離百里郡口三百米外,烏泱泱的站著數之不盡的甲士,各個氏族的旌旗迎風獵獵作響。
在這一眾甲士前,站立著幾十道散發出赤紅氣息的身形。
每個人的目光都是緊緊的注視著百里郡的隘口,似乎在等待著最后的時刻到來,重新奪回百里郡。
很快,一個虬髯漢子從人群中走出,不屑的看著城墻上的眾人,高聲吼道,“正午時刻,如若爾等司馬氏族再不退出百里郡,必將遭至覆滅!”
聲聲回響,在這百里郡隘口充斥著,城墻上每一個漢子早已雙目赤紅,手掌凝握成拳。
在這一眾漢子中央,身穿一襲黑袍的少族長,瘦削身形挺直,昂然看向前方,疲憊的眼中顯露出傲然。
一連七日不眠不休的抗爭,早已令他耗盡最后一絲內力,他仍舊站在這里,完全憑借的是毅力。
距離正午時刻,已不足半個時辰。
用力扎進腰間束帶,使得傷口暫時止血,少族長緩步拾階而下。
古樸城洞下,緩緩出現一道步履蹣跚而又堅定的瘦削身影。
緊接著,是第二道。
第五道...
第十道...
越來越多的身影從城門涌出,最前方的黑袍身影面色傲然,全然不覺已經是最后的掙扎。
甲士前的虬髯漢子獰惡一笑,赤紅色的氣息猛然高漲,“不知死活!”
隨著虬髯漢子爆發出氣息之后,自他身后近二十道相同的赤紅氣息瞬息爆發。
整個百里郡隘口,在這一刻被映照的通紅。
虬髯漢子當即暴掠而起,如同赤紅色的隕星,撞向最前方的少族長。
血霧噴涌,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少族長直接被擊飛,周身近十余位千人屠直接化為肉泥。
重重的砸在城墻下方,粘稠鮮血從額頭滴進眼中,面前的世界一片血紅。
那虬髯漢子以不可阻擋的趨勢,砸死近百余位千人屠之后,站立在隘口獰然惡笑。
“你們這種外來的廢物,有什么資格居住在這百里郡?今日我就替主上做主,將你們統統做成畜牌!”
風聲四起,一道慵懶的聲音仿佛從云霄傳來。
“是誰想給老子做成畜牌?”
意識已經游離的少族長,猛的回過神,下意識的抬頭看去。
原本血霾淡薄的天空不知何時暗沉了下來,一襲黑袍身影似攜帶開天之勢,凝然落下。
血紅色的刀痕斬下,在虬髯漢子的眼中越來越近,最終定格。
沒有任何的花哨,那上一刻還獰惡怪笑的虬髯漢子,在下一刻便從眉心正央,均勻的裂成兩段。
緊接著,一個身影從天空緩緩降下,怪異的裝束吸引了每一個人的注意力。
他精赤著上半身,腰間系著一個破破爛爛的袍子,以此勉強遮住要害部位,露在外面的騷氣花色大褲頭迎風鼓蕩。
此時的大朱吾皇扛著血魂長刀,扣著鼻孔一臉不屑的看著面前的所有人,“對不住了各位,走的太急忘穿褲子了。”
本來殺氣十足的隘口戰場,在這貨出現的剎那,氣氛竟然變得有些尷尬和曖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