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他們好像沒有攻打過百里郡吧?”
司馬衛點了點頭。
“行,帶我去見見這個姬氏來客。”
簡單的沖了個涼后,大朱吾皇便來到正廳。
正廳的氣氛有些壓抑,少族長正坐在上首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旁邊的座位上則坐著一名面色憔悴的老者,神情很是不安。
從他身上特意散發出來的氣息來看,是一位殺神使者。
見到大朱吾皇后,少族長便起身說道,“主上,這是姬氏的使者,有些事情想要跟你單獨商量。”
大朱吾皇看了他一眼,隨后拉住了準備離開的少族長,“你留下,族里你說了算,大事還需要你做決定。”
少族長一愣,很快便明白了話里的意思,內心感動之余看向大朱吾皇的眼神也變得軟了幾分。
大朱吾皇一陣惡寒,趕忙轉開目光,看向那面色憔悴的中年男子,“你找我做什么?”
老者并沒有標明來意,再三確認了大朱吾皇的身份之后,才緩緩開口,“我名姬青,為定安郡姬氏三長老,這么些年來姬氏一直與各氏族相互交好,相互締結盟約,但晉氏卻公然撕毀盟約,意圖侵占我定安郡。”
說到這,姬青眼中滿是恨意,咬牙切齒的說道,“大肆屠殺我族民,至今族中死亡幾近過半,在此等滅族之危下,姬氏迫不得已只得求助百里郡司馬氏。”
大朱吾皇有些玩味的看著他,“司馬氏素來與姬氏沒有任何利益關系,照此說來,姬氏去求助與之交好的氏族,應該才是最正確的吧?”
像是被戳到了痛處,姬青身形晃了晃,半晌才開口道,“此次前來圍剿姬氏的氏族,全都是與之交好的氏族。”
正廳寂靜無聲,只剩下姬青落寞的聲音。
“懇請司馬氏,懇請大人,幫助姬氏渡過此次劫難!”
姬青重重的跪倒在大朱吾皇的面前,花白發絲垂落在地,同時從懷中取出一塊紅布方包。
那紅布內包裹的,是兩塊泛著瑩潤玉澤的骨節。
“可以。”
......
夕陽在即將落下深淵時,將赤紅色的光線盡數拋灑在大地上。
天地之間的界限再不分明,近百匹烈馬奔赴于天地一線間,烈馬之上均端坐一位身穿黑袍的莽蒼漢子。
身影投射于大地之上,說不出的孤寂與蒼涼。
馬蹄奔涌,黃沙飛揚,飛馬攜帶流云之勢,一往無前。
當夕陽最終落下,這支隊伍最前方的馬匹陡自停下,人立而起長聲嘶鳴。
掀下面罩,大朱吾皇看了看眼前的景象,又看向一旁的姬青,有些遲疑的說道,“這里,就是定安郡?”
姬青點了點頭,神色黯然。
眼前的景象,可謂是慘不忍睹。
城門早已不復存在,高聳厚重的城墻早已被砸毀,留下的只有殘破不堪的墻根。
而城內則是一片火光沖天,濃煙交雜著烈火在城內瘋狂肆虐,民居樓閣不斷的倒塌,熱浪混合著油脂的焦臭味撲面而來。
早已干涸的暗紅色血漿一直蔓延到每個人的腳下。
坐在馬背上的姬青,幾欲泣血,“晉海老狗!我定要你血債血償!”
身后的每一個司馬氏漢子,同樣目露怒火。
早在半月前,司馬氏也遭受了同樣的下場,如若不是大朱吾皇最后出手,恐怕司馬氏族早已覆滅。
此情此景,勾起了司馬氏族不堪回首的記憶,也同樣勾起了凜冽殺意。
正準備入城時,忽然從城門內涌出一隊由千人屠組成的騎兵。
大朱吾皇咧嘴一笑,“司馬氏族聽著,告訴他們每一個人,司馬氏族來訪!”
新鮮的血漿夾雜著內臟從刀身滑落,每一個司馬氏族漢子在殺敵的同時,依舊保持著隊列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