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么辦?是把他送上天?還是就地……”鹿如許對著脖頸做了個切割的手勢。
大朱吾皇也很糾結,抬頭看著天頂扭曲的裂縫,又看了看懷中的這位天外來客,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遁世的聲音響起,“這個家伙的實力我捉摸不透,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他的境界要比巔峰時期的我還要高。”
“這么厲害?”大朱吾皇眉頭緊皺,遁世在來到這二元世界前便已經是元嬰境,又經過長達百年的殺伐沉淀,達到了二元世界的殺神之主境,實力早已比元嬰境高出不知幾何。
可眼下,卻對這位天外來客做出了如此高的評價。
“所以,是留是殺你自己決定。”遁世說完之后,便緘口不言。
經過一番短暫抉擇,大朱吾皇最終沒有選擇下殺手,“看著他不像是壞人,應該是意外闖入這個世界的,先帶回去觀察觀察。”
就這樣,大朱吾皇扛著昏死過去的夜刀郎,三個人鬼鬼祟祟的離開渠樓,朝著旅館方向掠去。
而在眾人離去不久,一道帶有淡淡黑色流光的虛幻影子出現在正空中,伸手一揮,天頂上的裂縫便得到了控制,旋即開始回攏閉合。
朝大朱吾皇幾人消失的地方深深的看了一眼,隨即那影子便化作一抹云煙消散。
街道空無一人,三個人有驚無險的回到旅舍門口,由于已至深夜,旅舍大門緊閉。
和宋溫道過別之后,大朱吾皇扛著夜刀郎一縱身跳上二樓窗臺,翻進了妮子的房間。
剛一踏進房間,床幔中便探出妮子的腦袋,待看到大朱吾皇后,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主,主人你怎么來了?”
大朱吾皇趕忙別過臉去,訕笑說道,“我不是有意闖進來的啊,下面大門被關了,所以我才從你這順路回房間。”
“沒,沒關系,需要我幫忙嗎?”妮子露出一抹笑意說道。
“不用,你接著休息,我們這就走。”說完,兩人便快步離開了妮子的房間。
確認大朱吾皇離開之后,妮子又縮回床里,低聲怒斥道,“還不快從我房間離開……”
……
油燈被鹿如許挑亮,大朱吾皇將那人放置在床上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真不打算把他給殺了?等他醒過來咱們可就沒機會了。”鹿如許提醒道。
“當然不殺,萬一他是個好人,咱們豈不就是殺錯了?”說著,大朱吾皇又往他嘴里灌了一瓶靈珍。
靈珍入口,這人的氣息逐漸趨于平穩,清癯蒼白的臉上也有了些許血色。
“看樣子,他似乎是在追殺那些詭異的家伙,才無意闖入咱們這里的,一切還是等他醒過來,再問個明白吧。”
酒勁上涌,鹿如許直接躺在桌子上睡了過去,大朱吾皇又堅持一會,也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燈芯緩緩消逝,窗外的夜似明未明。
不知過了多久,躺在床上的夜刀郎,手指輕輕動了動,眼睛也緩緩睜開。
隨著眼睛的聚焦,映入眼簾的,是兩張面帶微笑的大臉。
人在面對突然出現的驚懼時,往往會做出下意識的舉措。
還不等兩人有所反應,一柄細黑長刀便抵在了兩人的脖子上。
“誤會,誤會,我們是來喊你吃飯了。”大朱吾皇連連擺手,然后指了指桌子上的飯食。
夜刀郎收回長刀,然后又直直的躺在了床上,鬢角出開始滲出細密的汗水。
“受傷了?”大朱吾皇又湊了上去,很快便發現其腹部處開始往外滲出血跡。
“幫人幫到底,我要開始給你治傷了,你忍著點。”說完,也不等他同意,直接將黑色華服掀開露出了身體。
兩人同時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夜刀郎的眼中也多了幾分驚奇。
只見其線條勻稱的身體上,一道道猙獰的疤痕覆蓋了每一寸肌膚,各種利刃造成的疤痕不可計數,幾乎找不到一塊完好的肌膚。
在他的腹部則又添了幾道狹長的刀傷,血漿伴隨著軟組織碎塊涌出。
“這得樹了多少敵才能被砍這么多刀…”大朱吾皇暗嘆不已,即使是比喻成作死能手的自己,恐怕全身上下的傷口難達到其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