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朱吾皇撓了撓頭,嘿嘿一笑。
嚴格遵守徐簡的話,果然有效果,將全身的力量匯聚一線,由長刀釋放,果然不像之前那么累膀子了……
要是徐簡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估計只能搖頭輕嘆。
掌握了第一步,大朱吾皇就像是知道了自己的優勢一般,躍躍欲試的發起了挑戰。
但是結果很殘酷,直到被徐簡用刀背抽了數百下后,他才恍然明白,面前這位境界比遁世還要高出不少的夜刀郎,怎么可能只會這么簡單的幾招?
并且在與使出全力的大朱吾皇戰斗時,徐簡居然還能抽空向其灌輸知識。
“劈砍動作不但能夠劈斷較輕材質的武器,同時還能將對手的身體一分為二,這是對于身體以及武器的極致平衡要求……”
“當致命的攻擊范圍結合強大的攻擊力度和精確無比的控制方式時,同境界的**根本無法阻擋……”
如同海綿吸水一般,大朱吾皇一字一句的將徐簡教授給自己的口訣記在心里,同時也在潛移默化的學以致用。
而當漫天的漆黑長刃對準自己時,大朱吾皇心都涼了半截,如同潮水般的無力感涌上心頭。
然后他十分敢干脆的收刀求饒。
徐簡長刀收鞘,背后數之不盡的漆黑長刃如退潮一般,涌回體內。
“不打了,不打了,”大朱吾皇捶著腰苦歪歪的說道,“實在是太疼了,今天到此結束,明天再接著練。”
徐簡微微一笑,“不怕疼?”
“只要能讓自己變強,再疼我都能忍!”大朱吾皇堅定的說道。
徐簡沒有說話,而是自顧自的坐在屋檐的龍脊上,“來,坐這里坐一會。”
待大朱吾皇坐下,徐簡目視前方悠悠開口,“為什么這么執著變強?”
“因為,我也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和事,”大朱吾皇淡聲說道,旋即又一副熱血澎湃的模樣,“你不覺得永不言敗的前進和突破很有意思嗎?”
徐簡啞然失笑,看向大朱吾皇的目光中多出了一些東西。
“聽著,恐怕我明天不能教你刀法了,”徐簡面色很平淡,“今晚我就要離開這里,回到我本該在的地方。”
“明天就走?可你的傷勢……”大朱吾皇有些著急的看著徐簡。
“這些傷勢對我來說,并無大礙,在以前的歲月里我受的傷可比這次要重上數倍,”徐簡臉上顯露出落寞的神,“可我依舊活著。”
大朱吾皇見過他那一身堪稱可怕的疤痕,知道徐簡沒有說謊。
同時他也很難想象,這個男人到底經歷了什么,以至于對生命看得如此淡漠。
暗地里咬了咬牙,緊接著大朱吾皇從懷里取出兩個巴掌大小的白玉瓷瓶,一把塞進了徐簡的懷里。
看著一臉懵圈的徐簡,大朱吾皇頗為肉疼的說道,“這是靈珍,只要你人不死,即使是受了致命的傷,抿上一口都能救回來。”
“這玩意很珍貴的,你別平時當口服液,有事沒事喝上兩口。最好打架前抿一口在嘴里,等受重傷之后再咽下去。”
“并且這東西還可以調理暗疾,你身上這么多刀傷,等老了之后肯定會得老寒腿,腰間盤什么亂七八糟的病,每天抿一點,到老了身體也就好受一點。”
“而且你回去到原本的世界后,最好量力而行,不要像昨天那樣,萬一哪天真遭遇不測了,可真就涼了,有時候逃也是一種策略嘛……”
聽著大朱吾皇自來熟式的絮絮叨叨,徐簡那似乎僵硬了幾千年的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笑意,而在他的眼中,則有些晶瑩。
又絮叨了好一陣,大朱吾皇才反應過來,“我是不是說的有點多了……”
“不多,”徐簡轉過頭,很快又轉了回來,笑道“我都記下了。”
將細黑長刀從刀鞘中抽出,徐簡用手輕磕劍鞘,彈出了一疊極薄的用細麻繩串連的黃紙本。
“雖然我今天就離開了,但你若想要成為一名頂級的刀客,這些還是能夠幫助到你的。”徐簡將黃紙本遞給大朱吾皇。
“上面記錄的東西,都是我這些年的感悟和自創的刀法,希望你能夠用到。”
看著手中那黃紙本的扉頁,用正楷端正寫出的“夜刀簡譜”四個大字,大朱吾皇下意識的咽了咽喉頭,“這個,也太貴重了……”
徐簡起身,“所有存在的東西皆無價值,只有交到需要的人手中才會產生價值。”
鄭重的將刀譜放入懷中,大朱吾皇拱手說道,“先生賜教,我絕不敢忘,如今又得其師承,容晚輩叫上一句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