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大朱吾皇這具肉身已經登峰造極,但昊神佩刀所留下的創口根本無法愈合,似乎將氣息連帶著經絡間的介質都完全斬斷。
大朱吾皇脫力般跪倒在地,腹部涌出大量的鮮血,他想要用手捂住,腦海卻傳出陣陣暈眩感。
一切都只發生在瞬息之間,待凍結消失,一切都似乎成了定局。
震天徹底的嘶吼響徹,渾身覆滿黑曜石般鱗片的阿香飛掠至大朱吾皇身前,巨嘴直接咬向老者腰間。
一聲骨骼碎裂的悶響,被阿香叼在口中的老者身形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姿態,腦袋和腳隨之碰在了一起。
鮮血混合色刺出肉體的骨茬涌出,已經斷成兩截的老者被阿香像是丟垃圾一樣甩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阿香急忙奔至大朱吾皇面前。
琥珀色瞳孔中的血絲退散,開始用偌大的鼻子輕輕的拱著他,發出陣陣焦急而又委屈的嗚咽聲。
強撐著的大朱吾皇顫巍巍的伸出手摸了摸阿香的腦袋,然后撐著阿香的腦袋站了起來。
看著那即將閉合的結界通道,大朱吾皇舉起滿是淋漓鮮血的手掌,“不管你是誰,捅了老子一刀就跑的家伙,即使是天涯海角老子也要弄死你!”
一道幾乎被壓縮到了極致的本源之力,驟然從其手掌電射而出,直接轟入結界通道之中。
暴虐無比的本源之力硬生生撕裂結界通道,所過之處整個通道盡皆被毀,在空中留下一圈氣息紊亂的黑洞。
耗盡體內最后一點本源,大朱吾皇再也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地。
阿香嗚咽一聲,巨大的爪子不斷扒地,就在阿香將要叼起大朱吾皇時。
空中泛起一道漣漪,昊有容揉著惺忪睡眼走了出來,“怎么搞得,吵死了。”
阿香急忙沖昊有容嗚咽一聲,用爪子指了指昏迷在地的大朱吾皇。
“這是怎么了?還有人能傷的了這個家伙?”昊有容快速來到大朱吾皇面前查看情況,待看到腹部的創口時,一臉懵圈,“這家伙是怎么想的,該不會是自己用刀捅的自己吧?”
阿香又是舉著爪子一頓胡亂比劃。
“得了得了,我可聽不懂你那一套,”昊有容擺了擺手,“你主人暫時還死不了。”
聽到這話,阿香才安靜了下來,趴伏在大朱吾皇身邊,可憐巴巴的盯著昊有容。
伸手拂過他腹部的創口,細密而又柔和的靈力飛速沒入體內,不斷修復肌肉的斷層。
“也不知道這家伙是吃什么長大的,這么皮糙肉厚,昊神佩刀居然都沒有傷其根源,真是萬幸,要不然又要本姑娘忙活一陣的了。”
已經斷成兩截的老者早已沒了氣息,圓睜的雙眼瞳孔渙散,而被拋在一旁的權杖頂部,那枚散發著瑩潤光澤的菱形晶石,最終也黯淡了下來。
與此同時,遠在萬里的某處巨大宮殿中,盤腿坐在宮殿中央的一鶴發雞皮的老者忽然正開了眼睛。
在他頭頂上方的結界,排列有序的布置著四枚顏色各異的菱形晶石,此時已然有兩枚黯淡下來。
一抹暗質云煙悄然在他背后浮現,單膝跪地道,“巫大人已遭遇不測,源力盡散。”
老者默然不語,渾濁的眸子逐漸恢復清明,“不足七天時間,四部被消減至兩部,兩位奉老也死生不知,究竟會是誰敢與神族作對。”
“大人,會不會是他們……”
“不可能,即使是他們,也不敢做出如此猖獗之事,”老者面無表情繼續道,“聽聞族中之人,在前不久擊殺了夜刀郎,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我們前去追擊的族人并沒能夠回來,不過我更傾向于他們已經同歸于……”
老者揮手打斷背后之人的話,“沒有見到尸體,他就仍然活著,是時候該讓帝君派軍剿滅這群聒噪的家伙了。”
“嗯……現在神界可能不太方便,即將繼位的大皇子正在追殺小帝君。”
“那個廢物,殺之也罷,活著真是丟了我神族的臉。”
“此事到此為止,你且退下。”
“是!”
…………
這是一方恢弘奇崛的世界,空氣完全由靈氣幻化而成,數之不盡的古樹參天而起,道道千丈七彩虹影橫跨于天地之間,其下白鶴結環而出,發出陣陣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