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孑然一身的身形居然反過來將數萬大軍攆的丟盔棄甲,實屬絕聞。
“他,他們退了……”
束甲青年雙眼放空的看著前方,誰都不會想到,這場幾乎要覆滅整座城池的戰爭,居然會讓一個人以一己之力改變了最終的結果。
沒有歡呼,沒有任何聲音,整座城墻上針落可聞,所有人都是看著戰場上戲劇性的一幕。
還是周禮率先反應了過來,爆發出一陣驚呼,“他,他們退兵了!”
城墻上百余眾兵士,頓時此起彼伏的爆發出陣陣興奮的高呼。
“退兵了!”
像是火星點燃了漫天棉絮,退兵的消息霎時從城墻傳入了城中。
嚴陣以待的軍隊,手持劣質鐵器一臉茫然的平民,肅殺的街道,皆在此刻爆發出響徹天地的歡呼聲。
“咱們……守住了!”周禮顫聲道,下意識想要攬住束甲青年的手又閃電般的縮了回去。
周禮可清楚的知道,這個家伙是出了名的不愿和旁人有著身體接觸。
即便是一同共事多年,周禮也就唯一一次從背后攬住了束甲青年的肩膀。
只不過,那一次他足足躺了半月有余。
束甲青年鄙夷的瞪了一眼厚顏無恥的周禮,而后沉聲說道,“開城門。”
以長髯老者為首的修士們面色有些不大自然,看著嘈亂的戰場,一咬牙便紛紛縱身掠升而去。
“眾仙老小心啊!”周禮揮舞著胳膊適時喊道,同時矮胖的身形擋在了束甲青年身前,“你不能去,等那群老不死的先探探情況再說。”
“周禮!”束甲青年一把拽住了周禮的衣領,抑制不住的怒喝道,“別一再阻礙我,要不然我還能讓你再躺上半個月!”
話畢,他當先率部眾趕下城墻。
回過神來的周禮當即跳腳大怒,“你這是什么態度!本督官好心勸說你,你不但不領情還敢當眾羞辱本官,都等著領罰吧!”
與地面接壤的天角處,帶有涅滅物質的裂縫重新開啟,接納下無數奔來的異族兵士。
緊跟在后的大朱吾皇,不斷斬殺阻擋在自己面前的兵士,看著那與天地接壤的巨大裂縫,幾乎是想都不想的縱身躍入其中。
但身形剛墜入裂縫之中,一種難以言表的刺痛感瞬間覆滿全身,同時涌動在經絡中的主宰氣息開始飛速消散。
察覺出不對勁的大朱吾皇,當即便折身準備離開這方裂縫,然而裂縫也在這時完全閉攏。
“這,這是什么情況?”在這種無孔不入的刺痛感的侵襲下,,大朱吾皇沒過多久便昏了過去。
神秘空間中,昊有容猛的從藤椅上坐直了身子,緊接著身形一刻也不停留的消失在原處。
“該死的家伙,誰給你的膽子敢鉆進這法則中的?真以為你是準神就沒人能殺的死你嗎?!”
一腳將處于昏迷中的大朱吾皇踹出裂縫,怒極的昊有容才心有余悸的拍著飽滿的胸脯消失在原處。
緊接著,數十道身形從遠處掠來,停滯在半空中,焦急的巡視著空曠的四周。
“人呢?都上哪去了?”長髯老者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
其中一位老者指了指尚未完全愈合的天空,不確定的說道,“應該都已經返回通道了。”
長髯老者暗自懊惱,又是不死心的在周圍巡視了一陣,才領著一眾修士返回。
他們恐怕至始至終也不會想到,要找的人,此刻會昏迷在腳下的尸堆中。
久違的夕陽破開重重迷霧,將光束重新投射在每一寸所能到達的地方。
馬匹艱難的行走在尸山一般的戰場中,一個個身穿簡盔的精瘦漢子分布在戰場上,耐心的搜尋著每一寸地方。
當大朱吾皇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從尸堆中抱起時,他勉強半睜著眼睛,看到了一張白凈的面頰。
在又昏迷之際,他似乎聽到了一聲忐忑的介紹語,“我是劉從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