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將府內。
許靖又飲了杯茶水,靜靜候著。
此番士燮派他前來出使,意圖兩不得罪,甚至說若是張繡難以招架曹操,還會從背后給他一刀。
不過此番他一路走來,卻是打消了這念頭。
百姓生活這塊暫且不提,可他所見的荊州甲士,一個個精神飽滿,各個孔武有力,絕非酒色懶散之輩。
這還只是他看見的,至于那些他看不見的精銳估計會更甚,估計士燮若敢反,死的會很慘。
再加上最近荊州在開設的武舉,看那熱鬧程度,估計又有無數猛士歸張繡帳下,更難與之為敵。
想到這,許靖打定主意,回頭得勸說士燮歸降張繡,最起碼不能刀戈相向,不然交趾將染滿戰火。
而此時,張繡闊步而來。
望了眼許靖,抱拳朗聲道:“久聞文休之名,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許靖受寵若驚,連忙起身作揖道:“張將軍言重了,在下愧不敢當。”
張繡大步落座,隨和的飲了口茶水,許靖他到是略有耳聞,其弟許邵更是以品人而名滿天下。
“文休啊,不知此番至此所為何事?”
“張將軍,實不相瞞,前些時日曹操遣使臣至交趾,為我主加官進爵,還賞賜好些東西,甚至還把荊南三軍分至我主名下,”
說到這,許靖抬眸,望著張繡想看其反應。
然,張繡神情波瀾不驚,依舊細細的品茶,咽下茶水后更是輕描淡寫道:“曹操讓士燮出兵荊南了?”
許靖心中駭然,張繡所表現的也太淡然了吧?竟然如此風輕云淡的說出這些?難道他不知道三大諸侯圍攻其將難以存活么。
“確實如此,曹操以天子名義為我主加官進爵,讓其出兵荊南,與其遙相呼應,共伐荊州。”
“當然,我主遣在下至此就是想將此事告知將軍,他只想割據一方。”
“待曹操攻荊州時他會響應曹操號召,不過卻不會出兵,將軍盡管放心。”許靖連忙解釋道。
“響應卻不出兵?”張繡冷笑,旋即神情寒了下去,緊緊盯著許靖,那殺人的目光令許靖后頸發寒。
“士燮打的一手好算盤啊。”
“一方面收下曹操的封賞,一方面又來諂媚我荊州,還真是左右逢源。”張繡聲音發冷。
“張將軍,我主只是想割據一方,絕無他念。”許靖連忙道。
“哼,回去告訴士燮,若戰便在,我荊州十萬兒郎無一怯戰者。其若是想左右逢源,那休怪我領荊州精甲踏平他交趾六郡。”
張繡甩袖,露出怒威之色。
他豈能不知士燮打的是什么注意,這種人貪婪無度,吃著碗里還看著鍋里,若自己迫于時局應下,反而會令其更加囂張。
“將軍,你這...,我主只想安心割據一方,絕無想插手將軍與曹操之事啊。”許靖有些為難,他沒明白張繡怒在哪里。
“既然想割據一方,那就老老實實的做人。他曹操難道能隔著偌大荊州討伐他交趾不成?”
“回去告訴士燮,其若敢響應曹操號召,那我張繡必誅其三族。”張繡起身甩袖,神情肅然喝著。
“來人,送客。”
說完,張繡背過身去。
許靖頓在堂下,望著那挺拔如峰的張繡,其莫名感受到一股銳氣,此人還真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