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軍敗逃,若任由張繡軍銜尾追殺,恐怕天明后,我三軍將所剩無幾,如此將元氣大傷。”
“當下,我軍當設法嚇退張繡三軍,如此方可使我三軍安穩歸于葉城大寨,屆時再行他論。”
“而我已在胡林中遍布甲士,只待張繡至,屆時吾領數騎與道口,張繡狡詐如狐,定可令其不戰自退。”
郭嘉神情凝重解釋道。
“不行,汝乃吾左膀右臂,豈能親自犯險?”曹操神情決然,旋即轉頭道:“夏侯惇,汝領鐵騎在此,替軍師嚇退張繡三軍。”
“不可,主公這萬萬不可。吾雖不才,可卻算的上一謀士,張繡不知林中虛實,定然會有所忌憚。”
“可若是夏侯將軍留守在此,張繡定然無懼,如此疑兵無用。”郭嘉連連擺手,見曹操依舊擔憂,郭嘉又道:“主公放心,吾詐退張繡后,便快馬追上主公。”
郭嘉溫和一笑,神情頗為自信。
他自信源于身后那數里長的胡林,這片樹林真要設伏的話,少說也能藏上三五千的弓弩手,貿然穿林必被萬箭穿心。
若張繡派人探林而走,那就更慢了,只要稍加阻攔,少說也能耽誤他一個時辰,如此一來己方將無憂矣。
見郭嘉堅持,曹操還是有些不放心,可卻不好多少什么,當即轉頭看向一曲將,沉聲喝道:“王恬,汝領你曲下虎豹騎留此處,策應軍師,若軍師有什么閃失,我拿你試問。”
“諾!”王恬抱拳應下。
“奉孝,一切小心,若事不可為,當第一時間抽身而走,這區區幾千兵相較你而言,不值一提。”曹操神情凝重道。
“主公放心,嘉心中有數。”
郭嘉點頭,揶揄一笑,說道。
接著,虎豹騎留下兩百騎,余者隨曹操北上,漸漸地,步卒也跟了上來,不過那廝殺聲越來越近。
郭嘉立與入道口十余丈位置,身邊跟著幾員魁梧部將。
曹軍陣后,
張繡面頰染血,手中金槍已經染的血紅,槍桿上裹有一層暗紅色的血痂,其已經不知挑殺多少敵卒了。
此時,其一聲暴喝,手中長槍貫穿出去,只見一槍刺死敵軍一騎將,后者痛苦倒地,張繡環顧四周,當即勒馬而起。
只見,夜色下。
人馬而立,長槍斜指擎天,由上至下,如同血人一般,令人神色動容。
“吁~,主公,前面胡林道口,有人斷后,好像是……好像是郭嘉,其僅僅領數騎立與那道口中,不時提壺飲酒。”
趕來的是趙凡,其皺眉說著。
“郭嘉?”張繡挑眉,瞇眼掠過面前的戰場,張目看向遠處,胡林道口顯得幽邃,隱約可見幾道身影。
“郭嘉?他留守作何?”
“莫不是,這道口中有埋伏?”張繡狐疑說了句,接著點了點頭認可,郭嘉向來有鬼才一稱,其親自斷后定不簡單。
“不過既然是埋伏,其不應該潛藏與兩側么?為何現身道口?難道是想讓我軍知難而退又或者是他身后根本沒有兵埋伏?”
張繡心中驀然盤算著,不時皺眉。
一時間他還真猜不透郭嘉用意,不過必須小心為上,看了眼道口外殘余的兩三百人,當即喝道:“速去傳天目至此。”
“諾!”一側親衛連忙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