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城,將府處。
賈詡正低頭核實著糧草的消耗、輜重甲胄等。葉城之戰估計要結束了,接下來三軍就該撤回荊州了。
想著,只聽府內沙沙的腳步傳來。
賈詡抬頭,不由捋著花白胡須輕笑道:“主公,去看望郭奉孝了?”
張繡吐了口氣,點頭感慨道:“去了,其以飲酒作樂,略有頹然,真是可惜了郭奉孝這滿腹詭謀啊!”
“此番退軍后,我意暫緩與孫策用兵,當集三軍之勢,攻取益州。”張繡目光肅然,鏗鏘有力說著。
“攻取益州?”
賈詡看了張繡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狐疑,略微沉吟,賈詡不由試問道:“主公,可是郭嘉那廝和你說道了什么?”
見張繡沒有否認,賈詡大概猜到了一些,當即苦笑道:“主公,這個郭嘉與曹操乃是莫逆之交,其奉勸主公攻取益州,正是心懷叵測。”
張繡挑眉,剛才郭嘉把詭計用到他身上了?不應該啊。
“主公,那郭嘉可是奉勸你暫交和揚州,轉而攻取益州?從而防止劉備入主益州,將主公攔與益州界外?”
賈詡略微思忖,近乎篤定道。
張繡怪異的看了眼賈詡,接著點頭,心中卻是略顯恍然。
“主公,郭嘉此話的確不錯,可他最終目的并不是為了主公可占據益州,而是為了曹操他日有可能爭霸天下。”
賈詡語重心長說著。
“此話怎講?”張繡略顯狐疑。
“主公不妨想想,劉備不過是剛取關中,縱使其手段通天,想要以關中那殘破之地掌控涼州、漢中、進而攻取益州,少說也需三年。”
“可假如主公舍棄揚州,轉戰益州。一來孫策可休養生息,大肆修建船塢,他日可更好阻擋我軍順江而下。”
“二來,益州有天府之國美譽,地勢險要。”
“若想攻入益州,可謂是難上加難,就算劉璋昏聵,就算主公麾下兵精糧足,短時間依舊難以攻入川蜀。”
“更何況,主公若真急攻益州,以劉璋那軟弱性格,定會逢迎劉備入益州,協防我軍,如此只是為劉備做嫁衣罷了。”
賈詡雙眸閃著凝重,近乎斷言道。
若是劉備沒有入主關中,那舍揚州,攻取益州并無不妥。可關中劉備心懷大志,張繡不取益州劉備就不會舍棄仁義之名攻取益州。
反之,若張繡攻益州,劉備便可順理成章入主益州,借機吞并益州,恐一舉成為最強諸侯之一。
張繡沉思片刻,不由皺眉。
賈詡說的和歷史上極其相似,歷史上劉備占據荊州,劉璋擔憂漢中張魯,實則是擔憂曹操,故引狼入室。
想至此,張繡不由眼角一瞇,思忖片刻不由道:“文和所言極是,當先滅東吳,再伺機謀取益州。”
攻進去難,可益州攻出來也難。
“只是吾攻取益州,對曹操有何利要?其不應該反受劉備掣肘么?”張繡狐疑試問道。
“呵呵,主公,這就是那郭奉孝精明之處。看似他隨口閑談,實則他卻暗藏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