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絲毫沒理會此人,而是恃才傲物般仰頭看向袁紹,條理有據般開口:“主公,曹操三敗張繡,已不成氣候,更何況兗州豫州殘破,其又憑什么與主公對抗?”
“更何況,若是我所料不錯,曹操現如今應該是在潼關與劉備交戰吧?難道他一邊交戰一邊想著設計主公?恐怕這封信是出至荀彧手筆。”
“想來,曹操此戰勝負已定,而荀彧之所以書信,正是為了留一條后路。其中徐州相對富庶,荀彧將兗豫二州割讓,主要是為了讓主公入主中原,與張繡劉備等爭奪天下,他好乘機休養生息。”
“因為曹孟德清楚,憑他的實力,茍延殘喘在中原遲早滅亡,故使出這招壯士斷腕,他想憑借與主公關系,尋求主公的庇護,僅此而已。”
許攸說完,撫須轉頭,傲視全場。
那眼神,那神情,一副你們這群垃圾,這么簡單都看不明白的樣子,甚是氣人。
袁紹眼神狐疑,陷入沉思,許攸說的倒是不錯,此時的曹操的確無法與他扳手腕,近乎五倍的實力差距,根本打不贏自己,這樣倒是符合許攸說的。
“那依子遠所言,吾是應或不應?”袁紹挑眉看向許攸,頗有請教的意思。
“呵呵,白送的天子及兩州之地,主公自然應下。不過應下前,當讓曹操將天子送與鄴都,到時候,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就是主公你了。”
“更何況,主公乃袁家嫡子,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天下多少人想投與主公帳下?曹操若真心懷不軌,那也只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到時,主公大可反客為主,可頒發天子詔書,號令天下諸侯攻伐曹操,一舉拿下徐州六郡。”
“如曹操真心投靠,那也不能讓他安然如愿,待主公欲攻伐張繡時,可令曹操率眾攻取合肥,壽春等地。從而緩解主公正面壓力,一統江南。”
許攸一連說了半天,頗為自得。
“哈哈,好,子遠不愧是吾的左膀右臂,此番見解當真是一針見血,賞,當賞。”袁紹開懷大笑,許攸說的他太舒服了,此番既算計了別人,又利于自己。
“主公,許攸所言太過于理想化了吧?曹操狡詐世人皆知,可到許攸這卻成了愚昧無知之徒,主公難道不覺得有些可疑么?”
“而據我所知,許攸與那曹操可是少時玩友,二人多有書信往來,恐怕某人如此看輕曹操,是想混淆視聽,從而迷亂主公明眸,實乃罪不可恕。”
郭圖臉上帶著譏諷,捏著自己那一小簇山羊胡,露出一副你還裝什么裝,不過更多的好像是在說,跟我斗,你還嫩著呢。
“郭圖,你,你竟惡意中傷與我。”許攸皺眉,有些惱怒,連忙轉頭看向袁紹,急切道:“主公,吾與那曹賊斷無書信往來,是那郭圖小人中傷與我。”
“呵呵,許攸,你口口聲聲說我中傷與你,那敢問你與那曹操是何關系啊?”郭圖冷哼一聲,道。
許攸眼神陰狠,有些惱怒,卻還是開口道:“主公,我與那曹操少時的確認識,可我許攸自從跟了主公后,就再也沒和曹操有過往來,還望主公明鑒。”
“夠了,都給我退下,是非對錯吾自會查清,許攸你若問心無愧自然無懼。”袁紹甩袖,很是不悅。
原本他還很看好許攸呢,可忽然又厭惡起來,若許攸真和曹操有關系,那他還真得從新定義這件事了。
“主公,主公,”許攸惶恐喊著。
這踏馬被冤枉的感覺也太難受了,尤其是袁紹根本不信他,這讓他無比痛苦,莫名有些惱怒。
“好了,都退下吧,”袁紹不聽辯解,甩袖又喝了句,旋即自顧抓起旁邊文書在那閱覽絲毫不去理會。
眾人知曉袁紹正在氣頭上,也沒人去勸說,紛紛退去。沮授略微皺眉,卻也沒有多說什么,其實他清楚,許攸雖狂妄自大,可剛才那番話并非妄談。
“唉!主公麾下的明爭暗斗越來越嚴重來的,主公竟然不管管。”沮授輕嘆,這些事他可都看在眼里。
在外人看來或許沒什么,可他卻清楚,這其中的利益紛爭遲早會引出禍端。
許攸雙目緊緊盯著袁紹,足足良久,其有些惱怒,甩袖徑直離去,出了將府,許攸有些煩躁,“庸主,庸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