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算上他們的家眷的話,恐怕近期得有兩三千人定居通云道場,到時候可就不是管理一百多位弟子那么簡單了。
而且,僅僅是這一眼就能看到頭的亂石林,根本無法容納越來越多的弟子門徒,還有子民。
陸通目光巡視之后,交代幾人守家,自己則是在夜色中奔入亂石林后方的竹林,回云竹山去了。
歷經百般挫折,終于成功渡劫跨入鐵骨境,也該回去給師父、師兄和師姐一個交代,順便商議一下道場建設和擴張的事。
至于他自己渡劫之后的狀態,因為沒有經歷雷劫,所以十分穩固,這個時候需要的是宜動不宜靜,多去適應新生的氣力和筋骨就是。
穿過竹林,陸通很快來到云竹山下,意外地看到了往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師兄師姐,出門等候。
就連只剩下一縷殘魂的師父,都被大師兄鄭重地捧在雙手上,等待他的回歸。
“小師弟,你總算是開竅了。好家伙,紫氣東來,百年難遇!我早就說過,你會是最好的傳道師。”朱青寧一見到陸通,就是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不加掩飾地夸贊道。
難得的是,朱青寧沒有借高興的由頭暢飲美酒,陸通明白,這是大師兄在場的緣故。師父半殘之后,二師姐最怕的人就變成了大師兄。
“不可無禮!師妹、師弟,隨我一同陪師父去宗門祖地。”魁梧高大的周重山,保持著一貫的嚴肅面孔,一板一眼道。
一百多歲的朱青寧對著大師兄的后背吐了吐舌頭,嬌俏的像是個小丫頭,隨后才擠眉弄眼地拉著陸通的手,向后山掠去。
后山祖地,并非只是云竹山祖地,而是供奉著上萬年前云霄圣地到淪落后的云竹山,一脈相承下來近百位圣主、山主的靈位。
從陸通記事以來,這里就一直是大師兄打理的,師父也只是偶爾來祭拜一下、傷春悲秋而已。
大師兄將祖地打理得井井有條,比朱青寧和陸通在山上的居所,都要干凈利落許多。
四人來到最后一座墓碑前,周重山停下腳步,順手將師父的養魂壺擺放在最前方,而后他當先跪在師父后方。
不用多說,朱青寧和陸通依次下跪,與周重山并排。
咚!咚!
地上的養魂壺當先跳了兩次,在石板上發出類似磕頭的聲音,這一座墓碑是師父的師父的。
“叩首!”周重山緊接著肅然出聲,帶著朱青寧和陸通對著前方的墓碑兩叩首。
“列位師祖在上,師父明鑒,如今云霄圣地第一百零三代弟子陸通,正式成為傳道人師,品行皆佳,當為我圣地新任圣主。望前人準許!”周重山繃起臉正色道。
“大師兄,這萬萬不可!”陸通微吃一驚,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自己什么時候有資格做這圣地之主了?
就算師父現在無法主持大局,但不是還有大師兄和二師姐兩位強人呢嘛?自己一個剛剛鐵骨境的小子,如何擔此大任?雖然云竹山目前也就他們三個人而已。
“別說話,這是師父早就定好的,一旦你成為傳道師,就得接任圣主。”一旁的朱青寧傳音提醒陸通,看來她也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祖地之內,陸通也不宜多言,只能干著急。
咚!
這時,擺放在三人前面的養魂壺再次重重地頓地出聲,陸通這就明白了,師父的確是認可自己接任的。
師父的一縷殘魂早就無法傳聲,一般只會用頓地點頭或搖晃養魂壺來回應他們,頓地就是點頭許可,搖晃就是不同意。
總之,生前脾氣火爆、雷厲風行的師父,就算是只剩下一縷魂魄,也不愿意靜養,依舊操心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