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可已經想好怎樣度過余下的這兩個月,只要不作死,就不會死得很快,但眼下她無疑是仗著自己膽大,在他面前作死。
都說藝高人膽大,反觀她這個菜鳥,卻在此時博了一把,憑借著她與他幾面之緣之下,對他的了解,賭自己能在他面前保全性命。
多的她不敢妄下定論,至少篤定這一次,靳以軒不會殺她。
仗著自己這張面容也好,仗著他對原主的舊情也罷,總之,她有這番信心,更沒有一點兒后悔和畏懼。
靳以軒不知是悲憤過度,還是對她恨在心頭,或是還沒有面對事實的勇氣,此刻雙拳緊握,沒有動她,同時,也不發一言,氣氛僵持得仿佛到了冰點。
蘇可可明白,換位思考,任誰知道了這么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一時間都無法接受。
對別人而言,僅是寥寥數句言語。
而對于靳以軒而言,就算他是再強大的神佛,她的字字句句也在宣告著他早已經一無所有,只不過后知后覺得連她這個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倘若你所說的是真的,你就不怕死嗎?或是,我怎就弄不明白你的心思,殺不了我,怎就心甘情愿的將這樁事告知于我?”
良久,靳以軒閉眼凝了凝神,將眼中的憤恨壓制下去,連他自己也不明白,此時此刻,為何話中還有一絲溫柔。
似是惋惜,似是不甘,似是試探,期盼著自己追根究底之后,她招架不住,就會承認自己方才所說的話盡數是假的。
“我愿意告訴你就告訴你,我不愿意告訴你,也可以將你玩得團團轉,決定權在我手里。而你還沒明白我的決定嗎?”
蘇可可云淡風輕的笑了笑,身上的負擔仿佛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只剩下滿心釋然和歡喜。
她怎么可能不怕死,任何人對死亡都是心存畏懼的,或多或少罷了。
“我只是輸給了自己,怪自己沒有能力殺了你而已,比起自己日夜擔心著能不能將你殺了,比起這三年來面對的孤獨和惶恐,讓我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適應著面對死亡,這個過程,顯得平靜許多。”
蘇可可覺得自己死到臨頭,終于做了一次光芒萬丈,正義凜然的活菩薩。
這次穿越,說到底,她是因他而來的,也因他而去。
她雖然話中對他降低防備,道心里警惕心絲毫沒有松懈,誰知道這個大拿會不會突然翻臉,將她一掌拍死?
她走遠了些,但與他保持多少距離,都不夠安全。
手中輕握著的隱跡丹是她初來乍到時花了大價錢從無妄城中的一位修士手中買來的,只要捏爆它,她就能瞬間消失。
至于去到哪兒,她不知,因為此物僅此一枚,她早有打算,臨危之時才用,從前未曾用過。
她沒有必要逃,說到底,沒做什么十惡不赦之事,但人心隔肚皮,為了保命,不得不未雨綢繆。
“大兄弟,送你一句話,像你這般的人物,顧及太多兒女情長,真的很影響你行走江湖啊。”
“是我自己沒有本事殺你,沒本事保全我的性命,我確實被你打動了,才做了這個決定,不后悔也不畏懼。既來之則安之,你也不必誤會我的意思,全當我將這條命送給你,換回你的如夢初醒了。”
蘇可可感覺自己當了一次實打實的圣母,這三年來,好事壞事做過不少,這次就當是死到臨頭還行善積德了一把。
她也不想如此圣母,還希望自己在這個空間里披荊斬棘,成為叱詫風云的人物。
還是那句話,實力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