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八年……
難道……
蘇澈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要求他再解釋。只要他解釋,她就認真聽,并且相信。
“蘇澈,我從未想過逃避自己的一切責任,奈何事與愿違,我沒想瞞著你,只是我們剛剛重聚,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一切。前幾天我選擇只字不提,是不知該從何說起罷了。如今他們來了,我會面對。”
言語間,魔侍已經將薛裴廷和蔣菲菲帶進了魔界大殿。
“陌玉,是你,真的是你……我以為我聽到的流言蜚語都是假的,沒想到,你真的是魔尊靳以軒!”
薛裴廷大聲對靳以軒指責道。
由于自己的身份特殊,當年,靳以軒隱姓埋名,以這樣的方式與蔣菲菲成親了。他的記憶忘卻得七七八八,最不該忘的,就是蘇澈。
“蘇澈,你也出來吧,我想你應該……”
他話還沒說完,蘇澈破玉而出,玉佩碎了一地。
當年,她送給他的定情信物,他們倆各有一塊,還是她幫他系在腰間的,無論她走到哪兒,她的這塊玉佩都從未離身,可是,靳以軒的這塊現在已經碎了。
“所以,你是想和我解釋,你離開我的這些年,你娶妻了,你不愛我了,你把我拋在魔界,日復一日的等著你,你卻和別人……成親了……”
蘇澈打量著進殿之后一言未發的蔣菲菲,想象著這個女子和靳以軒恩恩愛愛的場面,她頭疼得厲害。
要她如何能相信,口口聲聲讓她等著,等著他來娶她的人,轉身卻娶了另一個女人,并且這么多年音訊全無。
不管她信不信,事實就是如此,已經擺在她面前了,正如靳以軒所說,他不會逃避他的責任。
“事已至此,我無法辯駁。”靳以軒沉聲道。
“一定是有原因的,你一定是有苦衷的,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你說呀,你解釋給我聽,我不相信你會移情別戀,我不相信你會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你還是靳以軒呀,從初見時開始,直到現在,我一直深愛著的靳以軒!”
蘇澈對他又打又罵,靳以軒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那些苦衷已經不重要了,事實擺在眼前,他愧對的是兩個女人。
縱然他再有苦衷,也全都不重要,往事并不能成為他逃避一切的借口。
“從……初見,就一直深愛到如今……”靳以軒默念著她這句話。
有她這句話,夠了。
無論結果怎樣,他可心安。
縱然一切都不是他可以操控的,記得誰,忘卻誰,又怎是他可以選擇的,但是,事到如今,他說出苦衷,說出自己失憶之事,也沒有絲毫作用。
對蔣菲菲來說,不管他是否失憶,對她都有責任。
對蘇澈來說,蘇澈若是知曉此事,定會自責。邪靈是靳以軒為了救她,才引到他自己身上的,因此受了天譴,致使他失憶,還險些丟了命。
后續做出一系列情難自控的事情,追溯根源,半數也因她而起。
只不過是她深愛著的人,為了保護他,付出的代價罷了。
這代價太重,成了難以收場的殘局。
“所以,我現在應該稱呼您為魔尊大人吧?魔尊大人,您可還將蔣菲菲放在心上,您可還在意這八年來,與您同床共枕的我。還有我腹中的孩子,我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您棄我而去,是為了這個女人!”
蔣菲菲開口,語中透著濃烈的恨意,目光落在蘇澈身上,眼含殺氣。
蘇澈只覺得心痛得無法呼吸,偏偏蔣菲菲說的每一個字都令她回味。
這么多年漫長的等待,又該誰來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