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以軒,若是你還會像當年一樣,聽到我所說的話,就會照做的話,你就將你寫下的婚書帶走,我不屑毀了它,更不屑看它的內容。”
她對著婉上的血鐲低聲說道。
有幾個小妖留在店里,其余的都去為她賺錢了,醉堂春的生意很好,好得讓她有種想抱著錢混吃等死,渾渾噩噩度日的感覺。
與過往相比,這種狀態還不錯。
“你……還是來了。”
“她找我,于是我來了。”
朗樾離開醉堂春,走了沒多遠,就撞見了迎面而來的靳以軒。
街道上,各路仙魔來來往往,除了他,沒人可以認出這是靳以軒。
他戴著紗笠,下垂的黑紗掩住了他的面容,鬢角多了幾縷白發,面容蒼老了許多。蘇澈在渾然不覺間,長達數年飲下他的血酒,方能解了“誅心淚”的毒,愈合了一身傷,靳以軒因此散了許多修為。
他的好,他的壞,他只字未提,全憑她了解。魔界里,就連與他交情最好的楚洛塵也不知他已經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你該不會不知道蘇澈現在收服了許多小妖吧?你獨自前去,可行?”
朗樾不禁開始擔心他。
雖然他的擔心是多余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幾個小妖根本不是靳以軒的對手,但是他還是擔心。
“我只是擔心你被她的冷言冷語傷了心。”
“傷就傷吧,我就這么一顆心,能被她一人傷到,也是福氣。”
靳以軒每天在醉堂春隱身出入,他當然知道蘇澈收服了許多小妖,即使蘇澈從未知曉他的存在,如今一見,別說區區幾個小妖,縱然千人攔,萬人阻又如何?
朗樾不想與他一道前去,索性自行離開。當年,蘇澈離開魔界之后,蔣菲菲和薛裴廷經歷了魔獄中的各種嚴刑拷打,竟然還能活下來,如此可見他們并非是凡人。
再三逼問之下,他倆經受不住靳以軒的威逼利誘,軟硬兼施之下,他們承認了自己是來為當年的寧霞仙子報仇的,隱去了一身仙氣,趁靳以軒經歷天譴之后,失憶時上演了這般陷害的戲碼,試圖挑撥離間他和蘇澈的關系,再利用蔣菲菲魔后的身份試圖掌控魔界。
可是,狂妄自大如他倆,也愚蠢無比,萬萬想不到半路上殺出個朗樾,靳以軒會在朗樾的幫助下又回頭與蘇澈重歸于好。
但是,破鏡難重圓。
靳以軒來到醉堂春,蘇澈看到這抹熟悉的身影,即使看不到他的面容,即使他沒有開口說一個字,也認出了他。
“挺快的。”
“我說過,只要你需要我,無論何時,我都會在你身邊。”
靳以軒開口,一邊摘下了紗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