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獨孤不凡,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沒你想象的那么膽大。”
夜里,月黑風高,燕楚楚獨自一人在墳場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些年,獨孤不凡越來越囂張,總是捉弄她,這次還將她一個人扔在荒郊野外的墳堆里,施法設下屏障,讓她無法走出去。
美其名曰鍛煉她的膽量,總是取笑她膽小,是為了她好,才出了這番“上上之策”。讓她不要辜負了他的良苦用心。
“跟在我身邊這么多年,怎么還這么膽小?連最低等的地魔都不如。”
“你要是挨不過一個月,就別回來了,還有臉回來嗎?要是讓別人知道我身邊的小丫頭竟然如此膽小,那我這臉面往哪兒擱?”
燕楚楚害怕得瑟瑟發抖,四周陰氣襲人,她一度安慰自己,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罷了。但是怎么安慰都無濟于事,無法逃離孤獨不凡設下的屏障,手心里都是汗,后背一陣發涼,埋頭癱坐在地上,不敢看四周的環境。
如此這般窘境,心里還一遍遍想著獨孤不凡對她所說的那些調侃之語,越想越覺得自己沒用。
他說得不錯,她是該膽大些,畢竟她每天跟在他身邊,不能讓別人取笑了他。
嗚嗚嗚……可是她只不過是個女孩子,害怕這樣的環境也是理所當然。誰說女子就一定要有勇有謀了,是可以有,而且不在少數,但她不是。
她突然間才發現,她膽小,僅是有膽子跟在他身邊而已。
縱然他的性格也是難以捉摸。
縱然他在別人眼里不是個好人。
縱然他這些年也同樣與其他女子風花雪月,花前月下,十分親密。
但是,她就是有膽子跟在他身邊,他也時常將她變成原形,抱在懷里。
尋常女子根本發現不了她的存在,僅是以為獨孤不凡每次與風月場那些鶯鶯燕燕的女子在一起飲酒作樂時,總喜歡抱著一只藍色的小貓。
“公子,這是你的小寵物嗎?讓你如此愛不釋手。”
“是啊,她很漂亮。”
“能讓我抱抱它嗎?”
“不,她膽小,怕生。”
這些年,孤獨不凡走遍天南地北,游歷四方,過著閑云野鶴自由自在的生活,每到一個地方,總有人覬覦他懷里的這只貓。只要有他在,別人是碰不得她的,不管對方是男是女,他都以同樣的理由拒絕。
想到這些,燕楚楚突然覺得心里升起一股暖意,漸漸驅散了四周的可怕氣氛。
她要變得膽大些,不管是以人形還是原形的模樣待在他身邊。他就是嫌棄她膽小,才故意這樣鍛煉她的膽量的。
她要站起來,大大膽膽的在周圍閑逛,不怕這些環境,不然,這一個月怎么熬過去?恐怕獨孤不凡還沒有來撤除屏障,她就被嚇死了。
但是,如果她變得膽大了,他還會不會總是將她帶在身邊,將她呵護在他的懷里?
如果那樣,那么,她想永遠在他身邊,當個膽小鬼,縱然被他取笑又何妨?
燕楚楚左右為難,難以抉擇,究竟該怎么選擇?
她依舊蜷縮著身子,不敢抬頭,慌張加上恐懼,一遍又一遍消磨著她心里因他而起的那一絲絲僅存的膽量。
獨孤不凡并沒有離開,一直在暗處站著,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將她惶惶不安的身影看在眼里。
她還是這么膽小。
這個舉動會不會太討人厭?萬一真的將她嚇死了呢?一定是嚇到了,不然她怎么就一動不動的。
獨孤不凡反思著自己的行為,覺得自己太草率了,他要帶她回家。
他從樹上飛身而下,輕而易舉的走進屏障中,輕聲說道:“抬頭。”
“不不不!抬頭會看見不該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