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妖魔在你身旁,現在就是除掉你的最好機會,可是我做不到,我也不想成為魔尊,我只想讓從前那個獨當一面的靳以軒回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命如螻蟻,可以隨意被人踩在腳下!”
“靳以軒,你從前不是這樣的,我都看得明明白白的事實,你心里也清清楚楚,你本不該為了任何人而改變自己,更不該為了任何女人而卑微至此!”
靳以軒看著鏡中的自己,臉上浮出一抹苦笑,沒有什么該不該,僅是順其自然,無怨無悔罷了,在別人眼中,都是癡傻的笑話。
更可笑的是,在他眼中,也是個笑話。
他的身影消失不見,楚洛塵不用想都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懊惱不已,靳以軒一旦認定的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可是他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他做了那撲火的飛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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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來看我笑話的?看我一次次被你耍弄。”
靳以軒趕到醉堂春時,水神不知去向,看到蘇澈手腕上的血鐲依舊還在,靳以軒放下心來。
蘇澈很納悶,按理說,他戲耍了她,又將她身邊的小妖都清理掉了,如此順心遂意,他應該很開心,很狂妄才對。但是,她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悅。
只有孤傲,孤傲得讓人覺得他就站在她面前,她也難以接近他。
方才,水神找上門來,強行取她手腕上的血鐲,這玩意兒她不稀罕,早就想取下來還給靳以軒,于是放任河神取下血鐲。河神順利取下血鐲,不過一轉眼的功夫,血鐲憑空消失,緊接著又出現在了她的手腕上,套得牢牢的。
“河神沒為難你吧?”
靳以軒站在門口,沒有走進去,蘇澈也沒有出來,看著他并不好看的臉色,她已然猜想到了一切。
“這些年,你讓我飲下你的血酒,所以成了這副模樣。我蘇澈不喜歡欠人情,更不想欠你的人情,要怎樣才能還清欠你的恩情?”
只要他開口,她一定竭力做到,早已決定了一刀兩斷,何必藕斷絲連。
“還不清,我也不想還清。”
“靳以軒,你這副情圣的模樣,甚是可笑,即使在我眼里,也是可笑的,苦了你自己,也為難了我,何必呢?”
方才,河神趁著取血鐲的時間,一面將血鐲對靳以軒的利害關系都告知于她。蘇澈萬萬沒想到,直到這一刻,靳以軒還是沒有告訴她實情。
這會兒,河神已經去搬救兵了,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將血鐲取下來,交給靳以軒。
即使摘下血鐲,她知曉自己會沒命,只不過是條命罷了,拿得起放得下,欠他太多,太久,這份愛她還不清,也太沉重。
“河神已經告訴我了,你在溶獄界所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真的。騙我很好玩兒是嗎?”
蘇澈走近他身邊,他肩頭黑發間那幾縷白發尤為醒目,也時時刻刻在告誡著她,她想讓他回到沒遇到她之前的狀態,實在太難。
即使能改變他的身體狀況,也改變不了他對她冥頑不靈的偏愛。這只會讓她覺得自己負擔不起。
“這么多年,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真正幫過你,把你冥頑不靈的愛給別人吧,太沉重,我不想要。”
“不可能,我做不到了,認定了你,就是你了,到死都是你。你若是取下血鐲,你沒命,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
靳以軒已經猜到蘇澈心頭的打算,幸而她不能取下血鐲,不然,他萬分肯定,這會兒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