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宅坐落在京都城外五里處,宅中亭臺水榭,流水潺潺,后院種著一片翠竹,環境十分清幽,宅院中的二十個下人打掃之余議論紛紛。
宅子里傳來眾人爽朗的笑聲,今日之事實在蹊蹺,令他們摸不著頭腦,主子也不在府中,他們不敢貿然上前詢問,唯恐得罪了那三位貴客。
只知三位公子一個叫楚洛塵,一個叫孤獨不凡,還有一個叫朗樾。
三位公子經常同來看望主子和小姐。今日,小姐寫了一封信,交到主子手中,主子看了信之后,立刻沉下了臉。
主子不在,三位客人問起緣由,他們就如是稟報,但令人詫異的是,三位公子看到了主子隨手放在前廳桌上的那封信,竟接二連三的捧腹大笑起來,這笑聲如同飛石打破水面的平靜,頓時讓整個府中人心惶惶。
靳以軒回來了,老遠就聽到他們的笑聲,原本就嚴肅的表情更冷了幾分。
“主子,三位公子……”
“去照顧好小姐,她依舊去了那里。”
“是。”
幾個下人匆匆趕去。
這么多年,主子經常去那位蘇姑娘的墳前祭奠,有時一個人待著就是一整天,小姐從小到大經常跟在他身邊,因此也經常去。
“靳以軒,你沒當場暈過去,還好你心理承受能力強。”
“自己弄出來的這些糟心事,還可以怪誰?”
“草率了,草率了,說不得,也解釋不清,百口莫辯喲。”
三人見靳以軒回來了,喋喋不休的調侃道。
蘇小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只知道自己是被收養的,收養她的人名喚靳以軒,也不知是做什么的,就是有花不完的錢。
連宅子亦是冠她之姓,每次,蘇小姑娘問起她的身世,靳以軒只告訴她:“我不是你爹,我會照顧你。”
除此之外,皆避而不談。
蘇小姑娘怕再觸動了他的心事,就沒有再問。從小讀書認字,今日給靳以軒寫了一封信放在桌上,希望能讓平時不茍言笑的他心生歡喜。
信中字字句句皆是衷心感謝他的養育之恩,態度十分真誠,尤其是那句“您是天底下最好的養父。”更是將他夸上了天。
也難怪靳以軒會黑了臉。
“雖然有滿府的丫鬟侍候,但這個小丫頭總歸是你抱著長大的,哎喲,以后你怎么下得去手?”
“她說你是天底下最好的養父……哈哈哈哈哈!”
靳以軒沉住氣,嚴肅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比哭還難看。
“不知者,勿怪。”
“你對她永遠都是這句話,不知者勿怪,草率了,你陪著她長大,她當然認為你是她的養父。”
朗樾揉了揉笑得泛疼的臉,不知該怎么安慰靳以軒。被媳婦兒喚作養父,滋味不好受,內心凌亂,可人家還是個孩子,不知緣由,怪罪不得。
“她只是個孩子,說出來她也不會懂的,將你們前世今生的故事告訴她,她怎會接受得了,她既然知道你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又不讓她喚你別的稱謂,直接讓她喚你的名諱。小姑娘不會如此不尊重長輩,表面上不說,只好寫信感謝一下養父了。”
三人喋喋不休的言語讓靳以軒本就糟糕的心情如同火上澆油。
“你懷里的貓兒,我很是眼熟。”
靳以軒瞥了一眼獨孤不凡懷里的藍色小貓,笑里藏刀,語中透著威脅,嚇得小貓可憐兮兮的叫喚了幾聲,將頭邁進獨孤不凡的臂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