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以軒不放心,趁著她熟睡之時,將她帶進了自己的寢殿,睡在她身邊,他總覺得安心不少。
他不禁擔心,她僅是第一次見到自己被刺殺,先前那些年沒見過的,都被他默默擋開了。總是生活在驚險之中,有一天,她會主動離開嗎?
因為他而總讓她擔驚受怕,總想著自己能不能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這對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小姑娘來說,太不公平。
“如果你有一天主動提出要離開我,我也不會讓你離開的,今生,我總想更偏執一些,因為我離不開你了。”
他側身躺在她身邊,喃喃自語道。
即使睡在同一張床榻上,他對她也規規矩矩的,十分尊重,床很大,中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愛她,就要尊重她,他想抱著她入睡,讓他躺在他溫熱的臂彎里,但若是被她發現,又要嚇壞小姑娘了。
到時,蘇澈會刻意遠離他,總將他想象成不懷好意的登徒子。
想著想著,他不禁輕笑出聲。索性將她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間。這丫頭睡得挺熟,今晚被他抱著來來回回走了兩趟,竟然雷打不動的沒有醒。
幸好抱她的是他,不然呢?
她很天真,有時很傻,毫無防備,僅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他也不希望她懂得太多算計,就這么一直天真著吧。
一直天真,是因為有人疼。
他會疼她,一直疼她,讓她活在這個年紀應有的快樂中。前世有太多苦澀,只要她安安心心的待在他身邊,就這么一直寵著她,護著他,如此簡單之事,對他來說就是莫大的幸福。
“靳以軒……靳以軒……”
他將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間,守在她身邊,看著她熟睡的模樣,目光一刻也不愿意移開。
聽到她睡夢中呢喃著他的名字,他瞬間笑得像個孩子,輕輕的握住她的手,任由她將手貼在她的臉頰上。
“義父……靳以軒。”
“……”靳以軒瞬間又生氣又無奈,方才還因她夢中喚他名字而滿心歡喜,瞬間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是你義父,更不是你哥哥,如果你真的想換個稱呼,我希望你漸漸習慣喚我……”
那個稱呼,靳以軒話到嘴邊,卻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說出來。前世沒娶她,今生也還沒娶她,就沒有立場開口,更沒有資格要求她。
“算了,傻里傻氣的,也不會習慣的吧。”
他嘆了一口氣,笑中泛著苦澀。打心眼里,她還是將她當成個長輩,說好的試著愛他呢?
怎樣愛一個人?他也在學。讓她吃好的,住好的,滿足她的一切物質生活,但正是因為如此,從小到大都陪著她,更讓她心里徹徹底底的將他當成了親人。
他原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她將他當成個長輩,但此刻內心一點兒也不淡定,失了方寸,總想將她叫醒,糾正她這個錯誤。
“原來你在溶獄界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哄我開心的,我可能一直都是你心目中的義父了,但我還是很欣慰,你還會說那一番話來哄我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