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花悅說讓靳以軒以心換命,她倒是想到一出,靳以軒究竟會不會那么做?
她在他心里究竟重要到何種地步,讓他剖心,他也愿嗎?
“雷千仞是我殺的,她該找我尋仇的,牽連到你了。”
“我既然決定與你同氣連枝,就不怕被你牽連,她不敢找你尋仇,自然就找到了我,我也不是當初剛入魔界的那個蘇澈,可以任人欺負的。”
“如果非要說欺負的話,我可以……心甘情愿的被你欺負。”
她眉眼帶笑,眼角眉梢透著幾分嬌媚,湊近他,四目相對,看著他深沉的目光,她決心弄清楚靳以軒為何回突然殺了雷千仞。
他輾轉將雷千仞得妖丹交給她,又在與雷千仞大戰之后,似是身受重傷,近日,她隱隱察覺他周身的妖氣已經不如以往。
他會給她下套,她也會照葫蘆畫瓢。
“我不會欺負你。”
他竟然臉紅了,也不知這個小丫頭平日里和誰學的這些話,前世,她也總是說些情話,讓他聽了之后情不自禁得紅了臉。
雖然都是些陳詞濫調,但就是很受用。
“我沒事,你走吧,你也挺忙的。”
蘇澈心里盤算著下一步計劃,突然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靳以軒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她說什么都是對的,他照做就是。
“我走了……今日也確實……確實挺忙的。”
他逃也似的的離開了。離開之后,花了一時半會兒平復自己心猿意馬的思緒,又與長老們議起擇出一妖取代雷千仞留下的魔帝之位。
往后接連幾日,蘇澈都沒有主動找他,他忙得無暇分身,血鐲也沒有再向他傳遞危險感應。他打心眼里以為蘇澈定是那日說了句從未說過得情話,害羞了不想見他。
直到半月后的一天正午,小妖們將一封書信送到他手中,他才意識到是自己想錯了。
大錯特錯。
他趕到溶獄界中,蘇澈已經昏迷不醒的躺在曼珠沙華叢中,守在她身邊。
“你要何物?”
那書信,是孟婆送到魔界交給他的,信中道明,讓他用一物換蘇澈的命。
靳以軒心想,連蘇澈自己也想不到,她幼時是凡人,如今早已由人轉化為妖,先前陰陽使者因她壽命已盡,為了延續她的壽命,他不惜與雷千仞大戰,將雷千仞的妖丹給了她,只為了保住她一條命。
他就是這么自私,只要他能做到的,都會盡力去做,在他眼中,只有她的命是命,旁人的都不是。
只要能讓她安好,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任何人。
包括他自己。
況且,魔界里的生存法則一向這樣弱肉強食,只要能誅殺了對方,不但不會引起眾怒,反而樹立了威嚴。
正是因為蘇澈的特殊經歷,令她無畏神魔,卻醉容易被冥界惦記上。
孟婆并不是他的對手,殺了她易如反掌,但這老婆子手中端著一碗孟婆湯,湯中已經融入了蘇澈的血,并且孟婆已經在他來之前喝下了半碗。
留下半碗,意在讓他心有忌憚。
“老婆子我自然不是你的對手,也早已是冥界的一縷魂魄,魔尊若是再殺了老婆子一次,老婆子大不了就魂飛魄散,但是……”
她臉上浮出詭異的笑容,看了一眼手中的湯藥,似是快意的說道:“老婆子已經喝了大半碗,魔尊見多識廣,應該知曉這代表著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