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需要多長時間才能試探出我想要的答案?等了這么多年,度日如年的每一天,都不及與你相對的每一瞬難熬,這種既不確定,又想靠近的心情,讓我倍感煎熬。”靳以軒心想著。
蘇澈睡著之后,靳以軒來到她身邊,隔著幾步距離,看著她睡著的模樣,沒有再靠近她。在不確定她的身份之前,他不會逾越了界限,否則就是對所愛之人不忠,這種事,他做不出來,就算蘇澈不介意,他也不會去做。
楚洛塵早已到來,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在這時候進入醉堂春打擾他們,如今的關系,不僅與靳以軒而言十分尷尬,就連楚洛塵也拿捏不準。
靳以軒知道他來了,兩人離開醉堂春,回到魔界再詳談調查朗樾之事,不管身處于何時何地,隔墻有耳這句話總是沒錯的。
今天靳以軒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楚洛塵想問問他和現在這個蘇澈相處得怎么樣了,話到嘴邊,又欲言又止。
這種事每次都是他來問,似乎有些不合時宜,但他每次都操這份閑心,獨孤不凡也時常勸他不要多管閑事,但他已經習慣,心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朗樾這一百多年來可有什么古怪之處?”靳以軒看他這樣子,已經知道他在想什么,正好是他不想回答的問題,那就由他先打開話頭。
“哦……我已經查過了,他這些年來大多數時間在仙界恪盡職守,偶爾奉命去凡間除魔衛道,懲治禍亂人間的小妖,到也沒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這些年他下凡之后去了哪兒,都有跡可循,仙界對他們那番除魔衛道的事跡自然是大肆宣揚,稍微打聽打聽就知道了,并不難查。”
“但……你既然懷疑到他身上了,也該知道這聰明人一旦裝糊涂的時候,是不好試探的。”
一言驚醒夢中人,靳以軒腦中靈光一閃,臉上浮現出一抹癡笑。
這人在想什么?這么一本正經的話也能讓他笑?楚洛塵好多年沒看到靳以軒笑了,而且不僅僅是一瞬,他好似想得很長遠,以至于沉浸在他自己的想象中,臉上的笑容毫不掩飾。
“所以,她可能在裝傻。”
“他當然可能在裝傻,雖然朗樾和寧霞仙子并沒有過多交集,但表面上的不一定是真相,誰知道他會不會也是為寧霞仙子復仇的人呢?不過也奇怪,要殺蘇澈,他有的是機會,煞費苦心的折騰了這么多年,又是為了什么呢?也有可能這些年暗殺蘇澈的是與他毫無關系,你也僅僅是懷疑他而已,不是嗎?”
楚洛塵認真的幫靳以軒分析著,渾然不知自己所說的根本不是靳以軒所想的。
“對,表面上的不一定是真相,還會有辦法的,只要我有耐心,我對關于她的事一向有耐心。”
“那你打算怎么做?我能怎么幫你?”楚洛塵誤以為靳以軒還一門心思的想查朗樾,自告奮勇道。
“引蛇出洞,守株待兔。”
“守……守誰?”楚洛塵一頭霧水,難不成靳以軒要去守著朗樾,親自查探此事?他如此精明,更不畏殺伐,怎就如此小心翼翼?這不是靳以軒一貫的行事作風。
況且成日守著一個男人,挺奇怪的。
“心上人。”
靳以軒言簡意賅的說了三個字,轉瞬消失不見,楚洛塵拍了拍腦門,不用想也知道,他方才會錯了靳以軒的意思。
真是天大的事都比不上與媳婦兒有關的事重要,敢情他一本正經的向他匯報這幾日奔波勞碌才好不容易得來的結果,而靳以軒卻在想著蘇澈,因他的話聯想到蘇澈可能身不由己的對他隱瞞身份。
“但愿如你所愿,她會是你等了那么多年的人,否則,你的心又要被傷透一次了,而她每一世都毫無察覺。”楚洛塵暗自期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