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旁人,定會無奈的笑笑,但靳以軒不一樣。曾經,蘇澈也說過他有些呆萌。
“說說你的事吧,只要你愿意告訴我的話。”
“你想知道什么?”
“你相信前世今生,所以才想知道我是不是你的亡妻,僅憑你那可笑的直覺,你就打算一直伴隨在我身旁試探我?”
“我別無他法。雖然,我十分不愿意。”
從他規規矩矩的做派看來,他一定很愛他的妻子,這時說的也是實話,毫不扭捏,蘇澈有些欣賞他。
“對不起,雖然觸及了你的秘密,但我還是很好奇,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被我拖累。”
這四個字,言簡意賅的傾訴出靳以軒這么多年的愧疚,他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沒有他,那么,蘇澈會很幸福,至少沒有那么多劫難。
“但我愛她,自私的愛她,即使她在我身旁,會被我拖累,遭了劫也好,丟了命也罷,我還是想永遠將她留在我身邊,讓她時刻陪伴著我,我很自私,很卑鄙,我還是沒能留住她。”
時至今日,靳以軒已經能夠以平靜的心態說出這段話,對于面前這個女人,他心里充滿期待,所有的心事對她毫不設防。
“你是個好人。對我抱有期待,你會失望的,我不是她,你也不可能在我身上找到她的影子,如果有,那也只是你的錯覺。”
“決定權一向在我手里,不管你是不是她,你只要記住,我是救你出火坑的人,至于林飛揚和太子那幾個雜碎,我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
兩人相識數日,每次談話,蘇澈都覺得兩人的隔閡像是根深蒂固般,她偏執,他比她更偏執。但她心里隱隱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總覺得即使如靳以軒所說的那般,他的妻子是被他拖累而丟了命的,但他們一定十分相愛,并且,那個女人臨死都是幸福的。
“如果兩個人真心相愛,哪兒有什么拖不拖累的,情只初始,都是心甘情愿,飛蛾撲火罷了。我很羨慕你們,但我沒有機會找到屬于我的心甘情愿,我想的僅是怎樣擺脫我的宿命。”
蘇澈打算去林府,以現在這副林飛揚完全認不出的面目去,她要親手將林飛揚扳倒,僅是要他的命,太便宜他了,她要讓林飛揚親身體驗到這十多年來她所受的折磨。
從前,她一個人孤立無援,如今有了靳以軒的幫助,也使她有了些底氣。將她的打算告知靳以軒,靳以軒贊同的點了點頭。
他明白,只有自己手刃仇人,心里才會釋然,而這個女子,絕不是甘愿等死的人,她骨子里的傲氣和她一樣執拗,驅使著她必須達成所愿。
“你要我怎么幫你?我一定做到。”
他沒有問此事過程有多難,就一口答應下來了,仿佛在他眼中,從未有難事。
“你與我同去,打打殺殺之事不必多說,只要你解決了其他人,助我一臂之力,將林飛揚留給我,我與他之間的恩怨,我自會想他討回。你不知林府中的其他兇險,該走的時候,你可不要戀戰。”
“你知道他是誰嗎?!”
蘇澈正對靳以軒吩咐著,正想告訴她,林府里的妖兇殘無比,他對付不了,還沒說完,突然被一道男聲打了岔。
她并沒有注意身后,也不知這人是何時出現的,循聲望去,正見一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身紫袍,一臉氣急敗壞的年輕男子朝他們走來,一邊對她呵斥道。
楚洛塵一直跟蹤靳以軒,聽到兩人的談話,心里十分不痛快。靳以軒哪兒來的好脾氣,竟然愿意為一個凡人女子打下手?!
雖然知道靳以軒是何用意,但這也太委屈他了,靳以軒的地位何其尊貴,即使想讓整個林家在世上消失,也犯不著他親自動手。
“真是給了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房來了,你知道他是誰嗎?!你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真把自己當鳳凰了!他是你驅使不起的人,你算個什么東西!”
“看來,你的跟班很不愿意看到你幫我。聽好了,我并非強人所難,是他自己愿意的,你們家主子都沒有什么意見,輪得到你說話?你算什么東西?”
蘇澈完全不給對方面子,這人定是與靳以軒認識,一出現就斥責她,她可不管對方是誰,先懟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