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次僅僅出去半月,再回鳳鳴山的茅草屋,猶如恍若隔世。自不必說師父長大的東海。
緊緊回握住阮尚的手,輕喊一聲,“師父~”
阮尚眼皮微顫,“我們走吧!”
胡麻雀與小二郎對視一眼,抬腳跟上。
眼看著二殿下要離開,小蝦米急得抓耳撓腮,脫口而出:“其實這些年來,龍王大人他一直很掛念二殿下。小的經常聽見,龍王獨自一人在宮殿里長吁短嘆。”
阮尚的腳步只是微微鈍了一頓,笑得勉強:“知大家彼此安好即可,至于掛念不掛念的,倒也不必!”
手上傳來的陣陣涼意,一寸寸的也涼到了九黎的心里,九黎鈍住腳步,笑得眉眼彎彎:“師父,徒兒還是覺得東海極美,不如多待些日子吧。”
阮尚眉頭微皺,顯然不贊同,他好容易說服九黎離開,若是留在東海,必定會遇到父王,屆時……
阮尚猶豫不定,尚未來得及作答,身后傳來一聲冷笑,
“當真要與我東海恩斷義絕?!”
阮尚脊背一僵,下意識的將九黎護在身后。回頭對上一雙能噴出火的雙眼。
阮尚冷淡而疏離的想來人行禮:“父王!久違了!”
龍王掃了一眼小蝦米,真真兒是個無用的。
龜丞相將頭一縮,滾著身子,緊趕慢趕的隨著龍王追了過來。
生怕他腦子一抽兒,又說出些什么傷人心的話。這父子倆都是個冷硬的,若是沒他在中間調和,怕是會將東海捅破去。
不過,抵達之時,依舊晚了那么半步,只見龍王咬著一口白牙,森然道:“父王?阮尚山主早已與我東海劃清界限,這聲父王怕是叫錯了人!”
龜丞相氣的恨不得拍大腿,不是啊,二殿下,其實龍王心里不是那么想的。
果然,阮尚臉色一白,拱手訕訕道:“龍王殿下。”
父子之間哪兒有隔夜仇,九黎聽著這兩人的對話極為別扭,
呵呵干笑兩聲,沖著龍王作揖:“龍王大人,真是久仰了~”
兒子沖撞勞資,龍王本就怒火中燒,再加上個九黎,更是雪上加霜。
阮尚拋下東海正是因為眼前這個禍水!他不去找她報復已經相當給面子了,竟還敢出現在他面前!
只見龍王微微的瞇起眼睛,說話間就要發起攻勢。
阮尚寬大的袖袍一揮,水球悉數聚攏在他這邊。
龍王原本就氣不打一出來,這會兒見阮尚護著九黎,更是忘記了他有傷在身,一波接一波的水球朝著阮尚丟過來。
阮尚漸漸體力不支,被護在結界里的九黎急得團團轉,拍著結界提醒龍王,
“停手,快停手,我師父受傷了!”
阮尚嘴角溢出血,龍王才冷靜下來,驀地收手,冷哼一聲:“如此不堪一擊!”
若不是他執意要與他決裂離開東海,如今的他是人人稱羨的太子。何至于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