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將頭傾在他嘴邊,自顧自的回答,
“嗯,沒聽見就好。方才徒兒也是魔怔了,如此婆婆媽媽的做派,著實不符合咱們師父之間的氣質。”
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開始東拉西扯,
“場面話咱們就省去了吧哈,聽起來怪隔應人的。
我來此,就是要跟你這道人辭行的。本打算這么一走了之的,但念在咱們好歹師徒一場,終歸是要走個形式。
我走了之后,我求求你可千萬別找我,天大地大,若是不出去闖蕩一番,我九黎白來這世間一遭兒。
你說你不放心?嘁,這有何不放心的,憑借著我鳳鳴山一霸的名頭,若是不在三界混得風生水起,我九黎跟你的姓!
什么?你還要跟著我去?!
阮尚,我求求你了,你已經是個活了上千年的怪物了,你能不能活的自離一些,男兒當自強,你可千萬別賴著我……”
九黎自問自答,聊的不亦樂乎,直到聽見外頭傳來重重的咳嗽聲,
這才從腳踏上起身,伸了個懶腰,伸到一半兒,九黎面帶“驚恐”的僵住,
“你,你什么時候醒過來的?!”
阮尚盤腿兒懶洋洋的坐在玉石床上,含笑瞧著受驚不小的小徒兒,沖她勾起細長的白玉手指,笑得寵溺,
“怎么,徒兒莫不是嫌棄為師醒來的太早?!破壞了徒兒向為師表白心意的機會?若是如此,那為師再躺下就是!”說著就要順勢躺下,熟練的程度,猶如碰瓷。
不知是不是九黎的錯覺,她總覺得這次師父醒來之后,有些怪怪的,但具體說是哪兒怪,她還真講不出來。
將伸在半空中的手放下,伸手將倍受“驚嚇”的嘴合上,
手腳麻利的上前一步將人扶起來,
“哪兒能呢,師父您老人家醒過來,徒兒不知道如何高興呢。只是您醒的如此突然,徒兒沒做好心理準備,不然,咱再重新來一次,這次徒兒保證喜極而泣,不會令師父您老人家失望。”
阮尚眉頭一皺,探出懷里的鏡子,照鏡自攬,
“為師瞧起來很老嗎?!”
時光如梭,已過千年,可不是老的行將就木了么。可眼前兒的這個人兒,一如往昔。
九黎?_?,
這不是重點好嗎!但念在他受傷初愈,好聽的詞小兒張口就來,
“師父玉面小郎君,若不是徒兒知曉您成精兒了千年,還當您是阮桑的小哥哥。”
阮尚聽的倒是認真,反駁的也是一本正經,“那豈不是差了些輩分兒。”
九黎眼睛瞪的溜圓,心想,我不過隨口說說,你還當真了。
不及回話,又聽他自言自語,“阮桑喊我做叔父。你是我徒兒,自是不能喊你做姐姐,待我見他之時,將這稱呼改過來便是。”
九黎嘴里胡言亂語應著,心里卻盤算著,要如何與阮尚辭別。
幾次三番想要開口,都生生的咽了回去,直到外頭的催促聲再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