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望著神情忿忿的九黎,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嘆息一聲輕撫著她的頭頂,
有些心疼道,“還是這么較真兒,活的糊涂灑脫些不好么?”
九黎眼底霧蒙蒙一片,倔強的盯著他不肯低頭。
阮尚將九黎從第地上拉起,心疼的吹著被她被火折子險些傷到的手指,嗔怪道,“這般大的姑娘了,怎得還如此不當心~”
九黎咬著牙,極力忍住心中的酸澀,“師父~這么多年你累不累?”
阮尚啞然失笑,“怎么這么問?”
若她一直在鳳鳴山,若她未曾來到東海。或許她真的相信眼前的這個就是她真真正正,實實在在的師父。可沒有倘若,她離開了鳳鳴山來到了東海,那之前種種的猜測,懷疑,她不能自欺欺人的視而不見。
心下覺得阮尚敷衍,不免覺得氣惱,冷不丁的說道,“師父,眾人皆說我是九黎上仙的轉世,你認不認?”
阮尚神色一凜,啞口無言,九黎瞧得揪心,笑了笑接著道:“師父不必開口,我已知曉師父您的答案。”
“九黎,其實……”
九黎擺手,不愿被他打斷,盯著他的眸子,眼里閃過一絲霧氣,原來師父待她好還真的是因為九黎上仙。可眼下要說的并不是這些,不動聲色的吸口氣,將眼里的潮氣給逼退了下去。
拍掉阮尚的手,圍著她轉了一圈兒,笑的流氣,“如此謫仙般的皮囊,自然要做出些與氣質相符合的事情才是。從今兒起,師父還是端起來的好,畢竟有如此仙人兒般的師父,徒兒走出去,也會被人艷羨。”
說著還皮實的沖他眨眼,打量他的目光,猶如地痞調戲良家婦女一般。但阮尚知曉,九黎窩了事兒在心里。
不顧她的勸阻,雙手將她抱在懷里,捂的嚴嚴實實,嘆息一聲,柔聲道:“九黎,知曉你心里難過,可為何不講出來,我教導你多年,自是為了讓你隨心自在灑脫不羈,可你呀,只學了個樣子,內心里比誰都懂事。”
九黎悶著頭,不做聲,阮尚察覺到自個肩頭,濡濕一片。
心疼的緊了緊手臂,“為師知曉你一直過的辛苦,當年我將你帶上山,確是因為你是我師父的緣故,可那日你的一番話,令為師幡然醒悟,你九黎便是九黎,不是誰的替身。只是悔悟的有些晚,令我的小徒兒受委屈了。”
九黎后背一緊,抬起兔子般的眼眶,指控的瞧他,“你那日根本就沒昏睡?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吱聲,”害的她出了那么大的丑!
都傷心成這樣,還不忘替自己找回面子,阮尚好笑的拿起袖子替她擦擦眼眶,“你離山那日,我確能聽到你講話,但昏睡也是事實。”
九黎悶悶道:“狡辯!”隨后不自在的垂下頭,想起來那日她的那些“抱怨”的話,他一字不落的聽在耳朵里,這還讓她日后如何做人!
阮尚強勢的將九黎的下巴拖起來,“無妨,我很高興你能對我說這些,即使是當時昏睡著。不過,今日,”說到此處,阮尚停頓一下,灼灼目光盯著九黎,不容她閃躲,沉聲說道,“事已至此,我索性與你說個明白,我將你帶上山,是有意為之。”
九黎嗡嗡應了一聲,垂下眼簾,只聽他繼續說道,“得知你是師父的轉世,我的一顆心從未如此激蕩的跳動過,見到你那一刻,我便篤定,你就是她!”
九黎嘴唇微抿,嘴角下落,連自己都沒察覺到心里的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