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的梧桐樹枝干上,一灰撲撲的不明物,四仰八叉的卡在上頭,睡得香甜。
嘴角含笑,時不時的笑出聲來。
夢里
一襲白衣的小蘿卜頭,在一破廈子里,坐得板正,機械的拉著燈箱,但白嫩嫩的小臉上的寒意是如何也令人忽視不得。
雖說九黎在夢里看不清這小子的臉,但莫名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那小蘿卜頭臭著的臉能給人凍出冰塊來,但在他身后,一頭亂糟糟不知多少天沒洗的女子,抓著一把瓜子兒,笑盈盈的催他,“風匣子你需快些拉才是,否則要熄火的,你可知曉,若是這灶臺里的火兒熄了,需費好些事兒才能重新……”
小蘿卜頭將手里的風匣子一丟,憤慨的起身怒視那女子,“我是東海的……”
女子將手里的瓜子皮兒隨手一丟,打斷他,好脾氣的哄道,“二殿下嘛,我知道。不過,這東海的二殿下,與不生火有何干系?”
蘿卜頭頓覺欲哭無淚,覺得與此人簡直是雞同鴨講,他是那個意思嗎,他的意思是,是他貴為東海二殿下,他可是東海的二殿下哎......
那女子摸著剛及他腰間的小蘿卜頭的頭,疼惜道,“你瞧你,你若是再不拉風匣子,這鍋里的飯菜便了你了,冷了的飯菜,根本難以下咽,將它們丟了,太過可惜。”
方才還以為她是明白他為何意,可現在看來,他深深覺得這女子的腦回路與常人不同,且大相徑庭。
轉了轉頭,將他的頭從“魔爪”里嫌棄的彈開,雙手抱胸,斜睨她,“不防與你明說了,這風匣子,本殿下不會替你拉,這飯菜更加不會做給你吃!在我東海,只有最低級的,還未入仙門的小小精怪才會食用!”
這話說的夠清晰明了了吧!可那女子只是直勾勾的一臉惋惜的盯著鍋里的菜是幾個意思。
蘿卜頭氣,“唉,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本殿下……”
女子回頭,捏著一顆油汪汪的小油菜,滿是可惜,“你瞧,這顆小油菜,長得如此水靈靈,若是不吞噬入腹,當真可惜的緊。”
見她一副晚娘臉,蘿卜頭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她不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么,對著一顆油麥菜含情脈脈,是為那般啊喂!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話音,說了句想要咬掉自己舌頭的話,“你,你當真要吃?!”
但見那女子迅猛的將菜一丟,激動地對他猛點頭,“吃,這山上人杰地靈,種出來的菜好吃,就連飛禽走獸逗比其它地界的鮮美上不少。若不是因為我實在是廚藝不濟,不然也不至于將你給拐上山來。”
頓感他頭上有一群烏鴉飛過,“說好的資質上乘,是個可造之材呢?”
女子搬著他的手便細數它的優點,“咱們鳳鳴山缺少的就是你這般水靈靈的孩子,你這雙巧手,霎時好看,人好看,手也好看,那做出來的飯菜自然也難吃不到哪兒去。”
小蘿卜呵呵干笑一聲,頭上一群草泥馬奔過。合著他是因為這個才被心女魔頭給瞧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