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單手托腮,嘴里嘖嘖的發出兩聲,細細的打量小二郎,搖頭晃腦,極為不正經道,
“小狼妖,我倒是不知你竟將姑娘我看的如此透徹。說,你是不是對本姑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狼妖不受九黎干擾,直勾勾的瞧著她的腮幫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拙劣!慣會避重就輕,避開話題。”
避無可避,九黎深吸口氣,略帶著些無奈,老老實實的將手放在兩側,慫著肩,
“‘一道沒’,有什么不好的,難道真的要像你們一樣,長命百歲?本就人生苦短,何必執著與世。”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知曉山主給你的那些書籍都是些人間的話本子!”
九黎驚愕的抬頭,神情略有些緊張,他是如何知道的,平日里她都將那些話本子藏著掖著,生怕別人知曉。狼妖又是從哪兒知道的!
驚訝過后,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話本子里也體現了人生百態,九黎也受益良多!”
“九黎……”
九黎嘴角繃緊,打斷小二郎接下來的話,語氣嚴肅,
“小二郎,師父他待我極好。他的心思我比誰都清楚。若說當時年紀小,心里還有不甘的話,可經歷了這么多,我若是還不體會不到師父的心思,我便是沒心了!”
狼妖動了動唇,又合上,其實他想告訴九黎的是,她很好,比他們所預期的都要好。
東海密室的角落里突然傳出來抽抽嗒嗒的哭聲。
阮尚臉上烏云密布,回頭瞧那不怕死的胡麻雀,“你哭甚!”
該哭的應該是他才對吧。這十多年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事事為九黎著想的好師父,可直到今日他才明白其實九黎心里是如何做想的。
他這個師父不稱職!
麻雀精捂著嘴,眼淚兒止不住的吧嗒吧嗒往下掉,哽咽著,“九黎這孩子怎么這么懂事兒呢!嗚嗚嗚……”
阮尚不耐的隔空將胡麻雀踢了出去,才覺得心里好受了一點點。
捂著微微刺痛的胸口,深深吐出兩口濁氣,才覺得順暢起來。
眉間似無奈似歡喜,望著臉色如冰的九黎。
“即便給你重新來一世,你依舊還是你!不知該高興還是心疼。”
當初他有私心甚重。既怕她重新走上一世的老路,又怕她離開他。
所以干脆直接阻斷了她的修行之路。
甚至不想她心懷什么狗屁大義,就連麻雀精搜集民間的俗話話本子,都是他精挑細選過的。為的就是怕有朝一日,她再次為了她心中得大義凜然將他拋下。
他自以為自己安排的很圓滿,可今日聽到她與小二郎的這一番對話。
阮尚既慚愧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