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緊趕慢趕往家跑,就要到韓家大門口,只聽“砰”一聲巨響,沈夢昔只覺眼前刷地閃過一物,再向右看,只見韓家大門對過的一顆樹被打了個洞,嵌著一顆子彈。
她呆愣在當地,傻了眼。
隨后就聽見門響,齊保安和韓東慌慌張張打開大門,看到門前傻呆呆的沈夢昔,齊保安頓時嚇掉了魂一般,腿都軟了,踉踉蹌蹌沖過來,“寶珠,打沒打著你?你說話啊!”齊保安使勁搖著沈夢昔。
說實話,沈夢昔多年沒有如此驚險過了,她感覺到了擦著鼻尖而過的子彈的灼熱,和死神擦肩而過的刺激。
掙脫齊保安的搖晃,她深呼吸兩次,對著面無血色的少年喊,“齊保安!你作死啊!......你等著!我給你告咱爸!”
“完了完了!這下完蛋了!”齊保安兩人嚇壞了。
沈夢昔直接沖進韓家,看著木墩上的手槍,氣得七竅生煙,一把裝到自己的書包里,回頭就吼:“說!你們造了幾把槍?偷了幾顆子彈?”
“就一把槍兩發子彈,都打完了......”齊保安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不對,“小孩伢子,敢管你哥!你要老老實實的,要啥哥就給你買啥,要不然,看我不揍你屁股開花!把槍還我!”
沈夢昔推開他就跑,齊保安拔腿就追。
沒跑出十米,沈夢昔就被齊保安一把揪住了后脖領子,像拎小雞仔一樣拎過來,一把搶過書包,翻來翻去,就是沒找到手槍,“咦?怪了,我明明看她裝到書包里的!”齊保安疑惑地對韓東說,韓東也納悶,“是啊,我好像也看著了。”
齊保安又在沈夢昔身上一頓搜,還是無果。氣得把她書包里的書都倒到了地上,初春路面泥濘,書本都臟了,沈夢昔看著一地的書本,和扣翻在地的飯盒,心里那個氣啊,她醞釀了兩秒,仰天嚎啕大哭,韓東連連扯齊保安的袖子,怕他動手打人,齊保安煩得不行,一腳把飯盒踢了老遠,兩人又回韓家找了一遍,依然沒有。再出來看,已經不見了沈夢昔的影子,只有那只飯盒邊上,一條大狗吧唧吧唧吃得正香。
齊保安上前趕走大狗,撿回了飯盒,鋁制飯盒癟了一大塊,他用手扳了回來,但怎么弄也不再平整了,“先放你家吧。”
唉!兩人腳步沉重地背了書包去學校。
沈夢昔當時就去公安局,做了告狀精,把事情始末都告訴了齊有恒,并悄悄把那把槍也交給了齊有恒。
齊有恒拿著那把像模像樣的手槍,又聽說子彈是擦著女兒的鼻子過去的,立刻騎車帶著女兒回家,路過韓家,下車查看了韓家的大門,又摳出嵌在樹上的子彈,正是自己配槍的子彈,他驚出一身冷汗。
這時,韓建福也下班回家了,他把槍放到韓建福手上,說了事情經過,韓建福也目瞪口呆,看著家門上的孔洞,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兩人在韓家倉房找到了那塊磚模,韓建福翻看著那把手槍,“唉,這倆孩子倒是真聰明,可惜沒用到正地方啊!老齊,咱得管了。”
齊有恒更是心有余悸,槍支管理不當,那是他的責任。女兒要是被擊中,更是他一輩子的悔恨。
兩人當即有志一同,到學校直接拎回了兒子。先是聯手給兩個小子上了一堂思想政治課,讓他們意識到自己行為對社會的危害,也警告他們若有下次就會被抓進監獄。
兩個少年本就嚇壞了,聽了教育點頭如搗蒜。
隨后,當然是回家分別來一頓皮帶燉肉。